“偶尔他也坐一小会儿,就是不稳当。”
赵平悦一脸自豪,她弟弟从小就是聪明能干,好养活,从小就不闹人。
像是在验证她姐说的话,赵平安晃晃悠悠支着胳膊坐起来,然后又趴下了。
老太太很是惊奇:“欸?我还是头一回见四个月就能坐的孩子,你弟名字取的什么?”
“叫平安,赵平安,爹临终前就给取了名儿,不拘男女都叫这个。”
老太太点点头,细细揣摩:“平安,平安,安定泰然,福寿康宁,倒也是个好名字。
叫乳娘好好照顾着,别叫他把胳膊玩折了,小孩子的身子骨头毕竟没长好,别再有点儿个啥……”
孩子聪慧也不能揠苗助长,还是小心为上,免得真伤着了。
“咱家虽不是什么氏族大家,一个孩子家常用的东西还是不缺的,有什么需要直接找管家,就说是我说过的,旁人若是有什么不服,只管叫她来找我。”
家里下人可不敢给他们姐弟脸色看,要说谁不服的,也只能是二房的两口子了。
“谢谢奶奶”
这声谢赵平悦是发自内心的,对于这个奶奶,她心中感激又服气。
老太太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都是些小事,不麻烦的。”
赵家毕竟跟她家渊源颇深,赵平悦现在成了她孙媳妇,平安这孩子又是赵家的独苗,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也是个当娘的,更能够理解她们女人活在这世上殊为不易。对于赵太太临终托孤的果决做法、雷霆手段她心中只有佩服。
只不过是多关照关照两个孩子罢了,不费什么事。
本以为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谁能想没两天,老太太跟老太爷就发了场大火,吵了架,在屋里摔瓶子摔碗。
这里头就少不了姜鱼墨的快嘴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一日姜鱼墨放了学没事儿干跑去他爷奶那蹭吃蹭喝,日常聊天,不自觉就说起了前两天中午他爷爷没在家吃饭的事儿,一家人等了许久。
老太爷听完登时脊背一紧借口就要出门,姜鱼墨被支出去以后两人一顿大吵,后来还是两个儿子儿媳赶忙放下手头的事来劝的架。
姜大爷大太太,姜二爷二太太过来的时候一人给了他一个眼刀。
“瞧你干的好事……”
他们几个大人都心口不宣的事情,你一个小孩蛋儿子来插什么嘴。
姜鱼墨回屋的时候还十分委屈,怯怯的跟他媳妇儿讲:“媳妇儿你说,我这是不是又闯祸了?”
赵平悦给了他一个眼神,那意思是:你说呢!
姜鱼墨“……”
他也不会读心术,只是有种预感,这眼神表达的肯定不是啥好话就是了。
后来姜鱼墨被她爹娘罚站了一个时辰的面壁思过,他媳妇儿也罚了他一百五十文钱。
当然,比起面壁思过他更心疼他的零花钱,一百五十文啊,那可是他十天的零花钱啊……
果然,比狠还是赵平悦略胜一筹。
而刚过十天的期限,姜鱼墨就急哄哄的日常跑来找她要钱,每天都不厌其烦的惦记着他的15文钱。
于是,没多久,赵平悦库存的铜板全被他要光了。
如果仅仅是要钱也就算了,姜鱼墨上学要去书院,而她只需要在家就可以上课,所以每回姜鱼墨起床时间是比她早的。
问题就出在这了,十一月的鹿鸣郡还是很冷的,尤其是早上,几岁的孩子没几个不喜欢睡懒觉的,赵平悦也不例外。
如果是因为要上课所以把她吵醒,那么她能接受,也能理解,可每天早上若只是因为要十五文零花钱就把她吵醒……
恕她不能接受。
她也跟姜鱼墨提过,奈何人家不听啊!如此倒是得想个法子。
“肉圆姐姐”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听到主人呼唤,立时从外头走了进来:“少奶奶,何事?”
肉圆是伺候他二人饮食起居的丫鬟,起初她听到这个名字还被雷得不轻,以为是姜鱼墨给取得,后来才知道,是这孩子她娘给取得,因为小姑娘小时候就喜欢吃肉圆……
后来她娘去世,名字便没有改,这姑娘从小就进了姜家做丫鬟,也殊为不易。
“肉圆姐姐,你替我去找个木匠,我要订样儿东西……”
然后她仔细跟肉圆描述了要订的是个什么物品。
说白了就是个储钱箱,里头分三十个格子,格子不用很大,能装下15文钱就够了。
肉圆一听便明白,作为平日里照顾两个孩子起居的丫鬟来说,她当然知道她家少奶奶每天都会给她家少爷十五文的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