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色渐深,正思虑时,身旁的侯振铭已是压着怒气出声。
“光天化日下纵马行凶,敢问对面究竟是何人,才能在天子脚下如此放肆?”
侯振铭目光锐利。他向来正气斐然,见到人当街纵马,自然会心生不快。
掷地有声的声音引来周边人群侧目,一身着短布衣,打扮入仆从般的驾马人匆匆下车,看了侯振铭一眼,抱拳道。
“事急从权,还望公子见谅。”
那人衣着普通,可周身气势凌厉,仿佛战场上见血的利刃,看起来来风风火火的。
秦锦容认得他。
此人乃是盛元珽的心腹宁殊,前世盛元珽去世后,他还撑着与宇文沛缠斗许久。
侯振铭则微微皱眉,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人。
“今日事急,日后定当赔罪。”
宁殊神色镇定,又补了一句,眼底的焦急不容忽视。
侯振铭沉吟一番,天子脚下不乏权贵,这人似行伍出身,他一时无法判断他的主子是何人。今日他带秦锦容回府,若是得罪到不该得罪的人,实在不是件好事。
正犹豫时,却听得对面马车上传来一阵咳嗽声。
一道低沉而沙哑的嗓音透过车帘传来。
“宁殊……”
宁殊闻言匆忙回身,车上人则是更为猛烈的咳嗽起来。透过被风摇起的车帘,秦锦容看到宁殊好似从怀里掏出了一粒药丸,给车里的人送去。
大约是服下了药丸,咳嗽声渐渐低了下去,宁殊心中却更加着急。他一掀门帘,想要再次致歉告辞,便被看到这一切的秦锦容开口阻止。
“你家主子可是患了急病?”
机会千载难逢,若是失去了这个机会,日后怕再也见不到盛元珽,也没机会救他了。
寻常大夫很难看出端倪,因这毒虽看着并无奇特之处,但凶险万分,若继续服用无用之药只怕会加重病情。
“住嘴,我家主子岂容你置喙。”
宁殊厉声呵斥,锐利的目光审视着秦锦容的面容,似乎若她敢再多说一句便会要她的命。
可秦锦容不怕,她轻步移至马车旁,低声对里面的人道:“急病不难,只怕是毒症难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