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康见状,欣喜万分,连连说:“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赫连逸看着这一家团聚的欢乐模样,有些不忍打断,但转念一想,还是正事要紧,他轻咳几声,开口道:“薛丞相很是疼爱这丫头啊!”
薛康一愣,扭头一看,扑通跪下,喊道:“臣参见二……逸王!”
“起来吧,薛丞相无需多礼。”赫连逸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请本王喝杯茶?”
薛康起身,鞠躬道:“是臣一时疏忽了,王爷快请。”
赫连逸冷哼一声,大步朝屋内走去,薛康紧随其后。薛夫人松开手,拿出手帕抹了抹眼泪,道:“快跟为娘回屋,给为娘讲讲你都经历了什么。”
薛容月朝前厅忘了一眼,点点头,跟着薛夫人回了闺房……
前厅内,薛康和赫连逸各持一杯茶,谁也不言语。薛康不敢先开口,毕竟二人在朝中一向不对调,怕是开口错让他胡乱抓了什么把柄。
良久,赫连逸放下手中的杯子,扭头看着薛康,道:“如今,本王把薛小姐找回来了,丞相是不是也该兑现诺言了?”
薛康微微一笑,点头道:“那是自然。薛三,去取夫人的忘月笙来!”
“是。”
薛康吩咐了人去取,自己假装笑着看着赫连逸。我派了那么多人去找容儿都无果,这逸王昨日揭了榜,今日就将容儿送了回来,莫不是有炸?他定是找了个与容儿相貌相似之人假冒。不行,不能如此轻易把忘月笙给他,待确定了容儿的身份再给他也不迟。
赫连逸见他紧|握|椅子把|手|,微微一笑,道:“丞相是在担心我送来的薛小姐是假的?”
薛康一愣,皱了皱眉,警惕地看着他。片刻,陪笑道:“王爷怎么会这样想微臣?微臣不敢质疑王爷。”
赫连逸冷笑一声,道:“丞相不必如此,你我二人在朝中一向不对调,你怀疑本王也无可厚非。可是,本王又怎么能在一天之内找得到替代薛小姐之人呢?”
薛康眼珠一转,道:“说的也是。”
“巧的是,本王七日前在城门口捡了薛小姐,见她可怜便赏了些食物。她虽然衣衫褴褛,吃起东西来却细嚼慢咽,似乎很顾及形象。本王想,她定是位千金小姐,便把她带回府中。谁知,她一进府就病倒了,昨儿才醒过来。”
赫连逸说着,饮了一口茶。和那丫头待久了,本王编瞎话也是越来越顺畅了,真不知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唉……
“原来如此。”薛康点着头说。在饥肠辘辘中容儿尚且如此,日后进了宫必能生存,看来我没有白白教导她。
此时,薛三取来了忘月笙。
“老爷,东西拿来了。”
薛康接过装饰华丽的盒子,打开一看,点了点头,合上后推到赫连逸面前,道:“王爷,东西在此。”
赫连逸打开盒子,微微一笑,道:“丞相果真没有食言,这忘月笙本王便带回去了。”
然后,二人起身,薛康送赫连逸出府。待薛康转身回了府,赫连逸准备上马车时,突然蹦出来一个人,挡在他面前,他一愣,叹了一口气,道:“薛芃,你不是前几日奉了父皇的命令出使北夏吗?怎么还身在京城啊?”
薛芃,丞相嫡子,不胜酒力却总吹嘘自己千杯不醉。薛容月的大哥,同赫连逸同年同月同日出生,与他父亲不同,他和赫连逸很是交好,十三岁考中进士,也是南魏最年轻的进士。
薛芃双手抱臂,吸了一口气,怏怏不乐地说:“别提了,我出发了三天,走了快一半了,那北夏皇帝突然发来了公文,说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偷偷来了我们南魏,要我们务必找到再出使北夏。当时陛下震怒,但碍于两国得来不易的友谊就忍下了。”
“所以……你就回来了?”赫连逸面无表情,冷冷地说。
薛芃点点头,戳了他一下,问:“我听说,你找到了我妹妹?”
“嗯,算是吧。”
薛芃眯了眯眼,说:“什么叫‘算是吧’?你这个人真是无趣,等等,你该不会是……找了个假的来冒充我妹妹吧?天呐,赫连逸你疯了,这要是被我娘发现……你是不知道我娘的脾气,动起怒来可不管你是皇亲国戚。”
赫连逸拍了拍他的肩膀,推开他,跳上了马车,道:“是不是你妹妹你进去看看就知道,本王还有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