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不亏的啊,FN又不是只有宁弈昊一个人能看,哥哥们都超帅好吗?”
旁边的姑娘笑了:“哈哈哈哈哈话?,周齐也超帅?”
“还过得去吧,其实周齐不比FN其他队员丑,”一个举着“777”应援牌的眼镜小哥插话?进来,理性分?析,“就是业务水准差了点,唱歌难听,跳舞难看。但看FN就图一乐,真冲还是要看我们七公主。”
黄衣锤了他一拳:“你说的都什么鬼,七公主,你他妈黑粉过来的吧?”
眼镜小哥笑道:“怪我吗,周齐十个粉里八个男粉,男粉里又全是黑粉,我敢跟你说,今儿在场的男的,全都是周齐黑粉你信吗?”
“哦,那你们可真是周齐真爱粉,”黄衣姑娘嘲讽,“这期票这么难搞都要过来给你们的‘七公主’应援。”
“那是啊。”眼镜小哥很认可,“不过这期票市价炒那么高估计跟要来的《寻龙》剧组有关吧,跟《寻龙》剧情的演员咖位比起来,FN也就是走?个场。”
黄衣撇撇嘴:“《寻龙》的主演傅野又不参加综艺,都赶过来干什么啊,白费钱。”
“可其他主演不是来了吗,都是大咖位的演员了,票价当然高。”
“呵呵,你看看后面?的应援牌上的人名好吗?全是傅野,傅野颜粉是真的多,看脸的人都没救了……等等,FN入、入场了!”
“娱乐集中营”是电视直播的综艺,这也是这档综艺的一个卖点,没有任何剪辑成分?,所有台上被?嘉宾主持人表现?出来的点,都会如实地?播放到电视频道和网络各大平台上。
一处私人性质的网咖。
房间内有五台高配置电脑,不过只有两个人。
一个自然卷,圆脸,胖胖的年轻男人,倒在皮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手机:“傅野,剧组宣传电影你都不去,闷在这里打游戏?”他开了弹幕,正?好是FN上场的时?候,水军一样刷过去了满屏幕的“恭迎七公主”的黑粉弹幕,透过屏幕都能听见观众席上撕心裂肺地?喊“七公主我爱你”。
江正?鸣“嘿嘿”笑了两声,又跟傅野一个人说独角戏:“搞得好像我是演员,你是打职业的选手一样,就算你拿了影帝也没必要这么狂吧?”
江正?鸣是去年世冠队伍的职业打野,前两年认识的傅野。
说来很难相信,他俩是打游戏认识的。
一起排过两把,然后加了好友。
江正?鸣没见过傅野这么自制的人,他确定傅野这样的人不会喜欢打游戏,也不会像那些年纪不大的热血少年一样有个什么样的“电竞梦”——傅野只是,单纯地?在练习这个游戏。
傅野水准很高,但只玩“打野”一个位置。
傅野话?很少,冷漠得离所有人都很远。
但江正?鸣知道,这种“冷漠”,或说“沉默”已经是对待朋友不虚伪示人的表现?了,在更疏远的外人面?前,傅野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斯文样子。可那是虚假的。
所以傅野玩游戏的原因,到现?在江正?鸣还没问出来过。
傅野不说话?,江正?鸣就只能孤独看综艺节目了。
在满屏的“恭迎七公主”里,江正?鸣看见了“七公主”的真容。
长得……挺漂亮的,粉毛很飘。
开场歌是首慢调的情歌,蓝光灯打在台上,几个年轻俊气的男人神色深情,揽着女舞伴的腰跳简单编制的现?代舞。
只有那个粉毛,坐在场工布置的战略性旧马扎上,一脸认真,比谁都一往情深地?在那儿“唱歌”,可江正?鸣放大了屏幕,发现?这b连口?型他妈的都对不上,就这样台上的歌声还没出丁点儿岔子——这粉毛就差把“我们四个假唱呢”写脑门?上了。
原本还算中规中矩的弹幕一下?子爆了,满屏都是“七公主NB!”、“77777”、“66666”。
在粉毛那张脸上,江正?鸣看到了一种熟悉的特?征。
瓜皮队友。
江正?鸣躺在沙发上笑得肚子疼,看见傅野收了耳机,往门?这边走?。
“今天的打完了要走?吗?”江正?鸣收敛了一下?面?部表情,坐起身来问傅野。
傅野不接太多工作,每天基本都会“练习”游戏两个小时?的时?间,“练习”时?间结束就走?,没有拖泥带水的时?候。
“嗯。”
江正?鸣挥了挥手机:“你真不看看你们剧组这次录的综艺?这期还去了一个男团,太逗了,在台上假唱口?型都没对上,瓜得一批。”
傅野接了杯水,淡淡道:“不用了。”
在坑b队友的突发情况下?,FN其他三位队员显示出了良好的营业能力,面?色不变,礼貌地?等主持人开口?。
反而主持人尴尬了——这是直播啊。
两个主持人面?面?相觑了两秒,女主持人先道:“欢迎FN来到‘娱乐集中营’,先让FN的各位向我们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大家好,我是FN的宁弈昊。”
“大家好,我是FN的文嘉希。”
“大家好,我是FN的钟正?阳。”
周齐瞧了瞧那几个队友,又瞧了瞧台下?:“大家好啊,我是FN的周齐。”
“娱乐集中营”向来以不避讳毒舌当卖点,男主持人笑着把气氛活跃起来了:“刚刚FN的各位上场表演的时?候台下?都喊得很大声,要不几位再?说说彼此的昵称怎么样?朋友之间的称呼,或者,粉丝对你们的爱称?”
丢掉一次性杯子,傅野又强迫性地?把电脑桌面?又收拾好了。
江正?鸣抬头看了眼已经走?到门?口?的傅野:“你要走?了?”
“嗯。”
“行,我跟你一块走?,该吃晚饭了。”江正?鸣费力地?翻身起来,但不小心把耳机线拔/出来了。
综艺的声音外放了出来。
“我啊,一般都叫我野爹吧。”
“野爹?为什么会这么叫你?”
“因为打野6。”
青年的嗓音还带着点少年气,混不吝的样子,单听声音就拉满了仇恨值。
江正?鸣被?迅速地?吸引了注意力,惊讶道:“操,这粉毛这么嚣张的吗?”接着他看见傅野走?到他面?前了,愣了愣,“你不是要走?吗?”
傅野不吭声,把他手机拿走?了。
见傅野一直盯着他手机看,江正?鸣摸不着头脑:“傅野?你要看你们剧组的综艺节目吗?”
“不了,你先走?吧。”
傅野冷淡地?把手机扔回给了江正?鸣,转身去了卫生间。
“哗——”
水龙头开了,白色泡沫溅出来,从指缝淌过。
手在细微发抖着。
“我啊,一般都叫我野爹吧”——一句话?反反复复的在傅野耳边折返,不知道反复的是这句话?的内容,还是说这句话?的人的嗓音。
很,难受。
好像是一种难过,又掺杂着别的什么,长久压抑、怒火难遏的什么。
可他忘了。
耳边嗡嗡作响。
傅野脑中一片空白,湿着双手前襟,靠着墙慢慢坐了下?来。
“为什么,不要我了呢?”他无意识道。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短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