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不堪的腓力二世在北部行营兵力的接引下到达了安全区域,以他的个性,众人本以为就地反击即将到来,然而事实却令人大跌眼镜儿!
腓力二世下令,北撤!连夜赶路,全速返回马德里!
这是认怂了?路易斯心想,看来这次的打击对腓力二世伤害挺深,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实在没有别的理由能让一向眼高于顶的王就这么一声不吭、夹着尾巴离开!
不过对于目前的情况来说,这是一件好事——总好过陛下莽撞的寻求反攻。在形势不明朗的情况下,隐忍,或许才是智者应该做的事情。
然而很快,路易斯就发现,在塞维利亚受了挫折、回到马德里之后的腓力二世开始有动作,他要找回自己的场子。
首先,他整顿陆军,要在势力所及的范围内对新教徒进行一次更大力度的大扫除,避免这一次的情况再次发生。
其次,考虑到恶化的海洋环境,下急诏将无敌舰队位于新大*陆的三支分舰队调回本土两支,以搜寻和解决那些敢于挑战神圣的西班牙王权的人,这样的家伙,一个都不能留下!
第三,加紧对葡萄牙反对派的围剿,要从经济上、肉体上、精神上给予这些不安分的家伙致命一击!
第四,加大对英国、尼德兰的施压力度,迫使他们更老实些,不要想来钻空子。
第五,......
第六,......
一条条的政令颁发,彰显着这位欧洲大陆最强王者的决心。坐在宝座之上,腓力二世轻轻的抚摸着腿上犹在隐隐作痛的伤口,暗暗的咬牙。这些隐藏在暗处的老鼠,如果让我把你们挖出来......
然而,他不可能挖出我们来,他颁布的这些政令对我而言有利无害——新大*陆的守备越发空虚,看来是时候去解决女王的心上人的问题了!
威斯敏斯特宫,偏厅里。
“帕西瓦尔伯爵,你的计划似乎很成功呢!祝贺你!”端坐在雕花座椅上的伊丽莎白一世优雅的道,她的语调神情完全符合一个女王的地位和心情,而且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好。
对帕西瓦尔这个封号,我是相当不感冒的,因为我记不住......每次她以封号称呼我的时候,我都要反应一段时间才知道是在叫我。
我向着女王微微躬身行礼,淡淡的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女王陛下,我即将前往新大*陆,彻底解决弗吉尼亚的问题。”
伊丽莎白一世微笑道:“我对你很有信心,伯爵!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我躬身道:“两天之内,女王陛下!”
伊丽莎白一世点头道:“那就早去早回!期待你的佳绩!”说着看了一眼我身边的几人,微笑道:“你身边的骑士都很优异,你应该封赏他们,伯爵。”
我再次行礼道:“感谢您的建议,女王陛下!或许可以在他们为英国带来足够的利益之后,请您授给他们爵位更合适吧!”
说实在的,我这就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如果是我自己封赏骑士,那我所有的费用——包括骑士的方方面面支出,都是由我自己负担的。
而请女王册封的则是贵族,那是由女王和英国财政负担的。其实伊丽莎白一世说这些,本不过就是落个人情,却不料被我打蛇随棍上,这要认怂的话就显尴尬了。
于是女王在微微清了清嗓子之后,含含糊糊的道:“等你们载誉归来时,我们再讨论封赏不迟!”
我再次躬身道:“那就先谢过女王陛下的美意,在下必不辱命!”
出发的那一天,伦敦港人群熙熙攘攘,各方面的人都来送行。当然,为了不那么明显的告知我们的去向,女王让人对外宣称,这支舰队将赶赴远东,寻找那传说中遍地的黄金!
欢送仪式非常盛大,女王还以此为契机面相伦敦市民做了慷慨激昂的演讲,这真是一点儿机会都不放过的笼络人心。
我们的航线选择上,为了避开西班牙人的拦截,我决定从伦敦出发,到布里斯托尔稍作修整后,一路向西到达北美洲的圣约翰港,再南下前往弗吉尼亚。
这条航线是目前看来最快、最安全的一条,路程最短、方向最单一,也最容易避开西班牙人在中美洲的势力范围。
现在我最不放心的,就是留在伦敦治疗的鸢。尽管有岚陪着她,又安排了十名女忍者日夜不离的陪伴着她,但我依然感到不放心。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这个傻姑娘到现在都没有苏醒的迹象,我没有办法再等了。所以只能在走之前,再次拜托女王对鸢多加照顾,方才万分不舍的踏上了前往新大*陆的征程。
要启航了!这是我此生前往美洲的首航。不同于前世美洲的繁华富饶,现在的美洲大*陆还是一片荒凉景象。疾病、土著、环境,方方面面都是对登陆着的重大挑战!
所以去之前,我采购了大量的药品和补给。现在剩下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利用明天的时间,最后看看阿迪肯和九鬼政孝等人从女王的皇家监狱中精选出的五百名死囚!
这些人将随我去新大*陆,他们将充当这一路上、包括到那里之后最主要的劳动力、战斗员和炮灰,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但是在走之前,我必须努力去消除一些隐患——尽管我们的水手数量要多于这些死囚,但是搞破坏总比维护秩序要简单的多,不是么?
所以在人员的原则上,阿迪肯和九鬼政孝完全同意、并按照我的要求,主要选取了两大阵营的死囚。
一个是战俘,包括近些年从西班牙、法国抓到的战俘和北欧俘获的官方海盗,人数在三百人左右。这些人组织性强,战斗力也到位,可以随到随用。
另一个是真正的罪人。总数不足三百的罪人都是精选的有手艺的人,而选择是还有个要求,就是暴力犯罪的不要——有前科是很容易复发的,不是么?
凌晨四点半,在英伦寒冷的晨风中,总共六百名死囚被集合在市郊的旷野上。
我让阿迪肯宣布了命令——静立,一个小时。除此之外不允许有任何动作和声音,违反者,我将代替女王的执法队,剥夺他的生存权!
囚犯们前后左右相隔一米站着,在周围二百名火枪手、一百名刽子手的凝视下,他们表现得很规矩。
但是,很明显也有人不在乎我的要求,他们自作聪明的、有意无意的、见缝插针的做出各种不屑的、挑衅的、不按我规矩行动的行为。
对于这样的举动,我一一看在眼里,示意记下来,自有人应了。
一个小时到了,太阳出升,第一缕阳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而我的笑容却格外的冰冷。
缓缓走上人群前垒起的高台,我冷漠的看了下面的死囚一眼,沉默了一分钟,方开口说话。我的声音夹杂着内劲,让听到的人都感到声音明明不大,但却深入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