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不要试图与改变你抱有强烈敌意、甚至必杀意志的人的意图,因为那根本就是一场徒劳。
有时间去琢磨怎么改变敌人,不如想办法如何提高自己。
很多人就是不明白这一点,在揣摩他人的意图、希求他人能够给予自己宽容或同情上。殊不知只有自己的强大才是改变一切对应关系的根本,弱国无外交,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永远适用。
见到朱翊钧摆出一副对我必杀的格局,我心中最后一丝火苗也熄灭了——尽管从来没有对他报有过希望,但是作为本国的首脑,我总是希望至少他能在某个节点有所觉悟,不至于一错到底。
他又给我列出了七条罪状,都是由锦衣卫直接“侦查”确定的。而现在,朱翊钧想凭借这些罪状,给我定罪,要是能一举除掉我,也算是为这么多年来的憋屈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从幼时起,在朱翊钧幼小的心灵里就对首辅张居正抱有着强烈的敬畏,长大以后,慢慢的转变成敬畏、嫉恨、愤懑等负面情绪的集合。
等到二叔祖去世,他疯狂的推翻了二叔祖辛苦搭建的一切!
包括他的,他的孩子们,走的走、免的免,已经再也掀不起风浪。
而我,则成了二叔祖留在这世上唯一一个还在不断发光发热、让他如鲠在喉的存在。
不除之,怎可自称天下之主?怎么敢说扬眉吐气?
所以在他的心里,我已经成了必死之人!
“孙启蓝!你可知罪!”朱翊钧在大殿上、待锦衣卫诉说完我的罪状之后,声色俱厉的喊道!
这些年,自己过得容易吗?处处反叛四起,财政年年亏空,外面还时不时的不安定。就连自己想立个储君,都让这帮大臣硬生生干扰了几年,到现在都推行不下去!
今天,我一定要自己说了算!
朱翊钧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着,我是皇帝,我君临天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书上不是这么说的吗?
“认罪?”我轻轻哼了一声,就在大殿上毫不客气的回怼道:“当年赵构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飞,并将其害死在风波亭之时,用的不就是你这样莫须有的罪名?怎么?你又要在这里把历史重演一遍?”
我毫不客气的回答震得本就晕晕乎乎的群臣心底升起莫名的惶恐——这大明朝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穷途末路、再没有希望了吗?
“你!你敢当众顶撞我?”朱翊钧高喊着!指着我的手不住的颤抖,只怕下一刻就要下令将我拿下!
我心里却是夷然不惧,因为就在前两天的晚上,我已经收到了墨传来的线报,我的所有计划已经在实施和兑现了!
于是我毫不客气的回怼道:“对于无德之人,我有什么不敢说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天下是有德之人的天下!我在朝堂上顶撞你你就受不了,那马上要到来的问题你也不用解决了,直接投降,大家都简单!”
“你说什么?你要朕投降于谁?”朱翊钧怒极反笑。
我寸步不让的盯着他,朗声道:“还在这沾沾自喜,自以为天下太平是不是?高丽战事再起,羽柴秀吉四十万大军横扫半壁、李如松兵退平壤,你可知道?”
朱翊钧拍案大叫:“你胡说!李如松和……和其余众将已收复高丽三都,克复高丽只在眼前,你竟然胡言乱语,动摇人心!”
我听了这话,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皇上,你不会以为打仗就跟你在后宫对付嫔妃一样,高兴了给个枣、不高兴打一巴掌就能打赢吧?离开了我的后勤补给,就你那可怜的补给线,能够得着王京?能送的到汉城?”
朱翊钧愤怒高叫:“石星!你告诉朕,他是在胡说!”
石星满脸无奈的答道:“陛下,孙提督所言甚是。我军后勤颇为薄弱,最多送至平壤城,着实难以再做存进!”
朱翊钧气的愤怒大叫:“每年那么多军费都去了哪里?都被你们贪墨了吗?都察院,给我彻查!彻查!”
“好!臣拜请都察院彻查!”石星寸步不让:“后勤补给,向来是消耗十分,送达一二。这些年财政日益缩减,军费一缩再缩。播远之役已经把国库打空了,陛下,你以为我国如盛唐之时、万邦来朝是吗?”
“不可能!不可能!户部……”朱翊钧失神大叫,却被首辅申时行打断他的话道:“陛下!孙提督、石尚书所言甚是,无需查验。”
说着,他在朱翊钧面色惨白之下痛惜说道:“自张太岳病故,你就处处阻挠变法,臣等多次上书请谏,都被你一一驳回!你知道现在的国库是万历十二年的几成吗?四成!四成啊!陛下!”
朱翊钧一脸惨然,我却觉得心头一阵暗爽!小崽子,你不是要推翻了二叔祖的变法吗?你不是想尽办法驱逐了贤臣吗?你不是要收拾我吗?我还有礼物给你呢!
“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我继续说道:“我的舰队收到消息,南洋的西班牙人图谋大明,其舰队已至广东,双方该已经交火了。其舰队排水量嘛,大概与大明朝除我舰队之外总排水量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