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道生被子墨拍得一顿,露出一脸无奈表情的同时,饱含着内力的诵经声立刻钻入耳膜,好似有人在嬴风的耳边猛敲了一下铜锣,震得他两眼冒金星。?燃?文小??说??.?r?a?n?w?e?n?a`
就算再重新来一遍,嬴风也绝对不会想到檀邀雨会算计他。
他并没有注意到为什么子墨他们一直等到他现身了,才从隐藏的地方走出来。他也是后来才想明白,为什么檀邀雨听到好吃的会毫无反应。
因为她趁自己去捆绑谢晦时,已经封闭了听觉。
檀邀雨在嬴风被云道生的内力影响时直接点了他的穴道。而祝融就像是瘟神转世,随着他猛一锤地面,一圈毒雾就翻滚着向外扩散开来。
嬴风带来的人还以为檀邀雨这是想要抢夺谢晦,慌忙后撤。反倒让檀邀雨大摇大摆,毫无阻拦地带人离开了。
临走前,她对嬴风道:“我没想过回建康。也没想过要把玉玺交给刘义隆。他若不想我带着仇池归顺北魏,在北魏南下时开后门,就最好对我爹和我两位哥哥好一点儿。”
檀邀雨说到此处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找一个最合适的说法。
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之后,檀邀雨有些艰难地开口道:“你与我同门,所以我不会伤害你。只是……你只要还在刘义隆身边做事,我们就只能站在对立面上……师兄……善自珍重吧……”
听过檀邀雨叫过他无数次师兄,有喜悦的,有敷衍的,有讽刺的,可唯独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哀伤。
檀邀雨离开后大约两个时辰,嬴风才从僵直的定身中恢复过来。他本可以用自己的内力冲开穴道,可他却没有。
不知是不愿意面对檀邀雨算计了他的事实,还是想不清自己今后该如何做。穴道自行解开后,嬴风也依旧躺在用木头临时做的担架上一动不动。
七皇子刘义季在襄阳城门口等着他们。看到嬴风这个样子时,刘义季却出乎嬴风意料地没有嘲笑他。
刘义季挥退了旁人,见嬴风依旧在担架上躺尸,也毫不嫌弃地一屁股坐在担架旁边的地上。
“你喜欢她?”
刘义季突如其来的发问惊得嬴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阵地猛咳。
“看来是真的。”刘义季单手拄腮,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咳得面上微红的嬴风,“可惜郎有意,妾无情。”
嬴风终于停下了咳嗽,垂着头不说话。一缕头发自他的发冠中脱落,垂在他的脸颊上,让嬴风的侧脸看上去似水墨画就般淡逸利落,却又有一种萧瑟掺杂其中。
可能是刘义季对着这张脸也说不出来更多戳人心的话,他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袍子粘上的土,“放心吧。她也算是帮了我一把。皇兄那里,我会替她开脱的。”
嬴风心中一惊,抬头皱眉道:“你想把檀将军的计划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