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风道:“如今最紧要的就是将朱家的事儿先安顿好。不过各方出去打探的人都尚未有消息传回,怕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有定论的。”
朱家的事儿,自然还得朱家人解决,邀雨遂问道:“朱圆圆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
子墨答道:“南尘行者嫌药庐里人太多,我就让墨曜去青州帮忙了。估计再过些时日才能回返。”
此时祝融端了碗药粥进来,子墨便止住邀雨想继续问话的势头,直接推了粥到她面前,“先吃饭,再休息。事情也不是一天能做完的。”
赢风知道,现在的自己在檀邀雨心里大概只是个有些陌生,甚至有些厌恶的师兄,他不便多留,便抱拳告辞道:“楼主先歇息吧,等你恢复一些,再去拜过姜公神位,想必那时师公他们自然会有嘱托。”
檀邀雨点头,礼貌性地道:“师兄也去休息吧。”
嬴风走了,檀邀雨赶紧喝了一口粥。虽然药粥味道真不怎么样,可她委实是饿了。明明自己也算有权有势了,怎么还动不动就饥一顿饱一顿的呢。
子墨一边让她慢点吃,一边道:“嬴风做知命人的事儿我反对过。不过师公和师父却没有改变主意。”
檀邀雨“嗯”了一声道:“如此也好。刘义隆身边本来就没几个可信任的人,少了嬴风,他怕是更要焦头烂额。能用来对付爹爹的筹码也就又少了一个。有行者楼的规矩和嬴氏一族的性命在,想必嬴风也不敢乱来。”
子墨没说话,他当然知道嬴风不会伤害邀雨。可嬴风这突如其来的一招也让子墨隐隐不安,总觉得嬴风在另外盘算着什么。
檀邀雨正吃着粥,眼角余光扫到墙上挂的一幅画,惹得她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祝融,这是谁的画?怎么我看着有些眼熟?”
祝融闻言有些手忙脚乱地比划,又尽量挑着自己能说的字解释。
檀邀雨疑惑地看着那幅月夜图道:“我给你的?嗯……”她又去看画,“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可告诉你这画从何处得的?叫什么名字?”
祝融摇头。当初邀雨将画给他时,一会儿高兴一会儿生气的,也没说画叫什么名字就走了。檀邀雨哪怕给祝融张白纸片儿他都会当宝贝,得了画就立刻求南尘行者给裱了挂上了。
子墨静静地看着带着些迷茫的邀雨,有些事儿,若注定求不得,那不如彻底忘了的好……
空设了二十年的楼主之位终于迎来了新的继任者,整个行者楼内的行者们都是面带喜色。像是已经看见行者楼重回往日鼎盛一样。
姜乾拎着酒壶晃晃荡荡地走到一扇门前,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随后也不等里面的人答应,就直接推门进去。
“二弟啊,我来陪你借酒消愁了!这还是我从你徒弟那儿坑来的酒,没舍得喝,今天就便宜你了。”
姜乾进门,发现寇谦之也在,也不意外,“到头来还是只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心疼你啊。”
寇谦之起身施礼,“大师兄说差了。两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因缘际会,我们做长辈的,只会替他们高兴。二师兄也是如此。”
姜乾呲了一声,“就咱们三个老头子,你还替他遮掩作甚?当初他从嬴氏里选了个与他性格截然相反,最是伶俐善言的孩子,以为这样就不会走回原来的老路,结果兜兜转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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