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显然气得不轻虽说早知道宫中有各路的眼线和人手却没想到竟乱如筛糠连邀雨的药也有人敢动手脚!
此时檀邀雨轻声叹息“倒是该多谢这些药材……”
拓跋焘皱眉恼道:“旁人害你你还要谢?!”
邀雨声音里带着惋惜答道:“若非如此我也不能确信太子是无辜的……”
拓跋焘身子一僵“你是说有人害死了太子?”
檀邀雨扫了外面还围着的禁军一眼“有些人急了。不单是要陷害还要一击毙命。禁军屡次三番自作主张若说其背后无人指使我却不信。”
拓跋焘的眼中带着寒光瞟向门口的禁军领军。这些禁军虽只负责皇宫外院和平城治安却也能进入内宫。
正因位置机要所有禁军皆出身鲜卑贵族后裔。这些人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可以一致对外可没有敌人时他们难保不会对皇位别有心思。
檀邀雨声音虚弱仿佛随时都会昏睡过去“禁军如此突如其然地围住云台观必然事先已有准备。所以我才明知陛下醉着也要您亲自来搜。”
拓跋焘表情沉重“你同朕可以直言无需顾忌太多。”
檀邀雨似是松了口气像是很高兴拓跋焘会愿意信任她。
“禁军既然敢来围观必定是有了安排。陛下今日肯定会在这观里搜出个人来。我蒙冤不打紧但请陛下务必严审此人找出害了太子又诬陷我的人究竟是谁。若不如此……”
檀邀雨的目光同拓跋焘对视“陛下危矣……”
拓跋焘的脸已经黑如深潭。他是位名副其实的马上皇帝。四处征战的这些年无论是朝廷还是后宫都由崔浩和太后在搭理。
他本不愿意管这些复杂的事情总觉得这些人便是贪一些左不过是南下一趟便都能抢回来。可如今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人心的贪婪。太子的事情已经让他心生戒备如今连一日还未过他未来的皇后便又遭人构陷!
拓跋焘拉起邀雨的手“你别怕。朕明白你的意思朕绝不会让旁人再伤了你。朕已经失了太子……若是连你也被害了……”
檀邀雨敏锐地察觉到拓跋焘的情绪中带着一丝恐惧。和他认识也算多年邀雨从未觉得拓跋焘会怕过什么。一个敢带一队轻骑就闯敌军中军的皇帝此时却很明显地在害怕……
邀雨一时间有些同情拓跋焘。从前他虽是皇帝却更像是一军主帅。主帅只要考虑一件事怎么打胜仗。可当他坐回帝位身边无人可信无人可依时那种来自心底的孤独会渐渐变成害怕。
他是真的害怕檀邀雨也不在了所以哪怕他此刻还在因昨夜的宿醉而头痛不已却依旧片刻不敢耽搁地赶来云台观。
拓跋焘对他带来的郎中令挥挥手“去搜”自己却只坐在邀雨身边跟她保证很快便会送最好的药材过来让她一定哪儿都不要去安心在道馆里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