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魏陵舟终于听见了霍景凉的话,不过他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他抬手按了按额角,眉心轻轻拧了起来,起身道,“我刚刚来之前灌了点岭州这边的野马酿,这后劲儿上来了,可着实有些大,等我回头跟你细说。就前些日子寻回来的,我爹怕你分心没告诉你,这会儿你也忙完了,正好我知会你一声。”
正说着,泡好了花茶的清央端着新泡好的茶走了上来,小妞乖乖泡了两杯,先递给了霍景凉那杯花茶,然后又端着剩下的茶盏过去给魏陵舟奉茶。
不过清央刚走到魏陵舟的身边,托盘上的茶盏已经被魏陵舟拿了起来,一饮而尽。
灌了一杯茶的魏陵舟还是觉得嗓子发干,喉结不停地滚动着,就是这样,他也不忘皱了眉,抬手往小清央白嫩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小东西,仗着你家殿下惯着你就这么记仇?小爷不就抢了你家殿下一盏花茶吗?怎么连杯花茶都不给本殿泡。”
是的,记仇的小妞妞给霍景凉泡的是那清香宜人的花茶,但是给魏陵舟的,却是茶水房待客的茶叶。
清央捂着小脑袋抬头看了魏陵舟一眼,鼓了小脸,却怂乎乎地不敢犟嘴,这可是郡王家的世子殿下,能叫“殿下”的,哪里是她敢惹的?
看着怂溜溜的小清央,霍景凉叹了口气,低声温沉,“清儿,过来。”
小妞麻溜溜地跑到男人身边,还悄悄瞪了魏陵舟一眼。
魏陵舟冷笑一声,正要朝外走去,却听到了霍景凉淡淡的沉声自身后传来。
“清儿,日后他就是你的先生了。子骁博闻强识,你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去问先生。”去帮孤好好气气这厮。
霍景凉淡淡勾起了薄唇,狭长的深眸慵懒微眯,闪过一抹暗芒,幽藏狷狂,一眼便让人脊背发凉。
清央不太情愿地嘟了小嘴,不过她可没胆子忤逆霍景凉,在心里悄悄哼唧了两声,还是乖乖应了。
魏陵舟当即就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霍景凉,清风俊朗的脸庞顿时黑沉了下去,咬牙切齿,“什么先生?我可没答应你要当什么先生!”
“不是你要来孤这儿借住的?”霍景凉掀了掀眼皮,指节分明的修长十指交叠,肘支在案,睥了他,凉凉冷笑。
“我只是来借住几晚!”魏陵舟气得血涌翻腾,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冒烟儿了似的,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过分!
“要不别住?”霍景凉漫不经心地将薄唇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魏陵舟觉得,他再在这儿多待一刻,都得拔剑劈了这个师兄,为了防止自己挨揍,他转头就走。
霍景凉看着气的冒烟的小师弟,意外地挑挑眉。
魏陵舟的脾气一向很好的,往日里这点小事,他还有得闹呢,也是难得今儿霍景凉不头疼了,有了精神来了兴致,想着把往日他头疼时候,这混蛋天天上蹿下跳地给他填的堵还给他。
不过明显,今儿的魏陵舟有些反常。
霍景凉眼底的慵懒狷狂渐渐散了下去,浮上了往日的沉色,他看着魏陵舟的背影,在他走出门前,状似随意地问道,“师父让你来找谁?”
“我妹妹。”魏陵舟回了一句,走过门槛的时候,不知被绊了一下,还是忽然有些脑袋晕眩,他踉跄了一下,一把扶住了门,倒也停下了脚步。
“你还有个妹妹?”霍景凉诧异地拧起了眉,不过不等他深究,先看着魏陵舟的动作,倒真是像醉了。
见此,霍景凉蹙眉叹了口气,吩咐了清央,“你去扶他一把,看样醉的不轻,先扶去孤的房间吧,吩咐膳房送些解酒汤过去给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