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个偏僻没人的角落,季彧才停下步子,松了手。
“解释一下吧。”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和池宴怎么回事?”
陈馥可也不藏着掖着,理直气壮地来了一句:“我喜欢他!”
“他也喜欢我!”
季彧黑着脸:“你才多大?”
陈馥可真想对天翻个白眼:“哥你能别那么死板好吗,我都二十三岁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都跟女孩子同居了。”
季彧被噎了一噎,好一会都都没说上话。他顺了会气,回道:“你觉得你过的了你父母那关?还有,他现在事业刚起步,哪里是谈恋爱的时候?”
陈馥可歪头看他,眼睛水水的,带着稚气一本正经地说:“不是还有哥哥你吗?”
意思很明确,出了事你顶着。
季彧突然觉得,陈馥可跟他,真是一脉相承的自以为是。
“馥可,池宴是个男人。”
“男人他是有自尊心的。你可以无所谓,但他不可以,如果事事靠我帮忙,那跟吃软饭有什么区别?你让别人以后怎么看他?”
他语气重了许多,陈馥可被他说得也泛起了怵,委屈道:“可我真的挺喜欢他的。”
她喜欢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喜欢他对别人冷冷的,对她有温度的样子。每次她逗他,开他玩笑,他都转过脸不理她,可她凑过去看,就能看到他无可奈何的模样,嘴角处还噙着淡淡的笑。
她从来没有为一个人,欢喜成这样。
其实她是知道的。
他事业才刚刚起步,像他这样的流量明星,粉丝里,女友粉占很大的比重。
她怎么能拖累他,折断他的羽翼?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陈馥可收敛了情绪。池宴面对她时,也只是礼貌客气地笑,那熟悉的,只属于她的表情没有了。陈馥可只觉得难过,手紧紧地攥着,指甲陷到肉里,有点疼。
季彧和陈馥可一起出去了。池宴打完针后,开始犯困,宋依看着他睡下后,就踱步到了大厅,在自动贩卖机那停下,上下扫视了一圈,本来想选咖啡的,可手还没按上键,另一双手比她动作更快。
然后底下出了瓶牛奶。
宋依.....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因为心情不是太好,说出来的话也不太好听。
“你不觉得这样太多管闲事了吗?”
季彧弯下腰,将那瓶牛奶拿起递给她,然后又投了币进去,很快,她钟意的那瓶咖啡掉出来了。
他递给她:“胃不好,咖啡尝尝就好了,多喝点牛奶。。”
她懒得接过,自顾自地转身离开。
两人踱步到医院的花园里,宋依找了个长椅坐下,边喝奶边想事情。
季彧坐在她身侧,沉默了片刻后,开口:“我送馥可出国散心了。”
宋依目视前方,目光淡淡的:“我们池宴也不会死赖着不放的,你放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彧垂着眼:“如果他们真想在一起,你也不反对,我可以出面去说服馥可的父母。”
宋依挑眉看他,就听季彧自嘲地笑了笑:“不信我啊,你觉得我是那种有门第观念的人吗?”
宋依深以为然地点头,季彧绝对是真爱万岁的头号支持者,当年她要是肯放下一切跟他走,他肯定双手赞成。
季彧望向远方,目光深远:“我做了件坏事,馥可是想和池宴在一起的,我不让。”
顿了顿,他望向宋依:“你明白我的吧?”
她知道的。
爱情如火焰一样的炙热,可再炙热的爱情,都会有慢慢冷却的一天。
如果在一起了。将来的某一天,他可能会责怪陈馥可束缚了他的才华。
他的戏路受挫,粉丝对他失望,将来只能依靠着资源在屏幕上刷脸熟,明里暗里的,可能还会听到几句讽刺,说他是吃软饭的。
如此,当年爱情的誓言,只会成笑话。
爱人变怨侣,太讽刺了。
宋依想起了过去。
那时她债务缠身,曾亲眼看到季彧去送货。
她的天之骄子,背上是沉重的货物,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攥着手指,这是她纠结时的惯有动作。
季彧不愿意过去的事纠缠她。
“我这次没惯着馥可,是因为你当初的选择。”
“你或许是对的,现实很重要。”
“你懂了啊?”她浅笑。
“我明白的。”顿了顿,他又望向宋依:“不过,我时常还是会想,如果我们没有那错过的四年,会是怎样。”
“我想到很多种结果,我们过的都很辛苦。”
宋依静静地听着,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可没有一种是怨恨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里谁最恋爱脑看得出来吗?
答:季总。
只要跟依依在一起,吃糠咽菜他都高兴。
不过。这也不是你可以狗的原因,继续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