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废话也没有多余的寒暄，就直奔题：“进度说一下？”
眼前的年轻男人离了单崇视线范围内，就成了一个正常人，并不阴阳怪气地说话，只是面相看着不太容易亲近……
太精致俊美，反而让人难以接近。
根据姜南风闲在旁边时不完全统计，从刚进雪场开始，直到与单崇站在一起，偷看的女生不比偷看单崇的少——
而单崇偶尔还有勇敢的敢上来打着约课旗号要微信。
戴铎走到哪像自带毒圈，周围人事物自动肃清得干干净净。
眼下动搭话，姜南风有点适应不过来，暼了顺势抱着的她的板子，说：“c弯。”
戴铎一般不带人上课，所以指望爱的教育那是不可能的，听到面前人的回答，那偏淡『色』的眉『毛』直接挑了起来——
“之前老烟带你的是吧？我上次在崇礼雪道上看你们在学前刃落叶飘练c弯，之后已经过了多久了？”戴铎说，“过了一万年，你们还在学c弯？”
“……”
“你们一共上了几天课？”
“十天，不过都是上午一两趟下午一趟偶尔请假，真正上雪时间比较少——”
“十天就从零基础学个c弯？”戴铎直接视了她后半句自我检讨，又复一遍，“收你钱没？”
姜南风被咄咄『逼』人得难得『露』出个茫然的表情，点点头又摇摇头，半晌听的一声哼笑，毫不犹豫地评价：“垃圾。”
回头看了姜南风一眼：“建议你去以诈骗的名义报警。”
姜南风有点跟不上的刻薄节奏，这会迈开步子追在后，犹豫了下说：“我自己拿板好了……”
戴铎像是背后长眼睛似的侧让了让，没让她碰着板，那双丹凤眼向后斜暼了她一眼，懒洋洋道：“你刚一直盯着我就在看这个？我又没穷到要把你的板偷走。”
“不是，”面对这个刻薄小鬼，姜南风开始有点不知道怎摁住，只得奈道，“挺沉的，不着你帮忙拿。”
戴铎看了眼她，刚想说你作为一个新手难不成天天自己抱着板上下缆车，还没来得及来口，一抬眼又看两位熟人——
从票务区那边一边说话一边往这边走的，正是刚被定位为“诈骗”的老烟，还有昨天在酒桌上顺利跟约到课的狐狐……
两人有说有笑。
正往这边走。
这时候，老烟不经意地一抬眼，看穿着雪服立在那的姜南风，愣了愣——她还没戴上头盔护脸，就把头发扎起来了个小揪，素颜面表情地站在那……
漂亮是真的漂亮，往那一站不说话就能吸引人的目光。
那头天然的黑『色』头发，不知道怎的突然就将边头发染成绚丽『色』彩的狐狐比到天边去。
然而也只是瞬间的对视，姜南风在看到后，以为的生气、质问、甚至是冷言冷语都没有发生——
她只是目光轻描淡写地投过来，又轻描淡写地挪走。
然后转过头，边的人说话。
老烟本来看那个人抱着两块板的人有点不以为然，以为是姜南风临时找的上课的人……临时找的又能有什好货『色』？
目光轻飘飘扫过，直到看到那人手上拎着的黑『色』雪板上面的小树，愣了愣，目光挪回来。
确认那是块一般中庸之辈不上也不好的gray mach。
与同时，那人将原本戴着的护脸指尖一勾，『露』出整张狐狸似的脸，面表情，淡漠又刻薄——
老烟迈开的步子直接停了下来。
震惊之中还有茫然，看看姜南风，又看看突然出现的戴铎，那张稚气未脱的年轻面容之上逐渐浮现一丝丝不可思议。
戴铎连余光都未给，仿佛是为了让看清楚自己脸上的认真，稍稍弯下腰，凑近姜南风——不高不低正好不远处老烟也能听的声音对今日的学生淡淡道：“今天给你上一课理论课：不会滑的一定不会教，会滑的也不一定会教……以后遇不会教的，趁早换人。否则就是浪费时间。”
今日的学生十配合，盯着面前容貌堪称精致，但并不算是她的菜的教练，眨了眨眼，她点点头冲笑了笑：“受教。”
……
储物柜旁。
单崇刚把手套拿出来，打开的柜子便被人“啪”地一下从旁边关上了。
愣了愣，漆黑的眸『色』沉了沉，不发火的意思，只是目光平静地顺着那关柜子的手向旁边看去——
就看老烟阴沉着张脸，立在那。
目光闪烁，男人不动声『色』地收了四处弥散开来的低气压，轻飘飘地暼了一眼：“不是上课？你怎也这晚？”
没有回答的问题，老烟问：“戴铎怎在这？”
“嗯。”
单崇显然对这话题不怎上心，戴铎在哪来问？
“你看了？”
那应该也看今天是来给谁上课的了。
后半句被压在肚子里，没说，是因为时刻大男生的脸『色』已经难看了。
被如一问，面容因情绪不稳而泛着灰……当街被人甩巴掌大概不过如。
不想搞得自己那狼狈，索『性』抿着唇，表情紧绷地弯腰去开自己那个储物柜——
就是动作力气大，把铁柜子砸的乒哐作响。
把头盔拿出来，直起腰：“给姜南风上课你知道吗？戴铎什时候带人上课了？”
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
“昨天冰天雪地里，卫枝蹲在台阶上缠着聊了半个小时，”单崇说，“就这来的。”
老烟愣住了，片刻后，责备地望着单崇。
这份责备男人接收到了，于是“我也不是高兴”的更深层次责备目光直视回去，淡道：“你现在这又砸又气的，是什意思？又不是收了当徒弟或是别的什关系，人家选择教课的人是她的自……”
老烟黑着脸，“啪”地关上柜子，比刚动静更响。
“你鸽了她的，”单崇一点想安慰的意思都没有，“现在又在这发什脾气？”
站在柜子前面，年轻男生唇瓣动了动，看上去想要反驳，然而一转对视上师父那双平静波澜的眼，所有的话都吞咽回了肚子里……
因为知道，师父说的对。
单崇沉着脸不在说话，慢吞吞地戴上手套，抬手拍了拍的肩膀，没说话，又基本像是什都说了。
老烟戴上头盔。
单崇往这边偏了偏，想说什，又陷入沉默。
老烟走出储物柜区，在雪具大厅的中央狐狐已经在等着了，远远看来招招手冲笑……捏了捏手里握着的手套，面表情地走过去。
手机震动了下，拿起来看了眼——
【崇：好好上你的课，别找事。】
是师父发来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