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应运脸色渐渐平静下来,“吴王殿下是想一统天下?”
吴争慢慢转脸看着黄应运,微微一笑道:“有何不可?”
“若我王不从,殿下作何打算?挡殿下者死吗?”
“有何不可?”
“殿下方才不是说,无意对我王刀兵相加吗?”
吴争仰头道:“这便是孤不能纳李海岳为侧妃的道理。”
“那殿下为何不对我王明说?”黄应运激动起来。
吴争轻叹道:“说了……可晋王认定,孤是在嫌弃他没给嫁妆!”
黄应运惊愕。
“孤想与他做兄弟,可晋王……只想着做孤的岳父……奈何?”
黄应运紧抿着嘴,好半会,咬牙道:“殿下想要我做什么?”
吴争笑了,“回去告诉晋王,李海岳执意入学堂,欲三年之后,再嫁入吴王府。”
“殿下是要……软禁郡主?”
“不可以吗?”
“那……世子呢?”
“李溥兴,很好。”吴争淡淡地说道,“孤将他调往江北历练历练……相信三年之后,必成大器。”
“三年……三年对于殿下,真能化腐朽为神奇吗?有了这三年,殿下就可以避免各方争位、暴发内战吗?”
吴争长长吁一口气,坚定地道:“如果实力可以改变一切、扫荡一切,那么,三年之后,孤的北伐军,可以在五日之内,到达孤想到达的一切地方……。”
黄应运想了很久,他起身拜倒在吴争脚下,“学生愿助殿下一臂之力……也请殿下承诺,善待我王子女、善待我王。”
吴争伸手搀扶道:“先生是国士,若孤延揽先生,不仅羞辱了晋王,更辱没了先生……这样,请先生受本王一礼。”
黄应运急道:“学生万万不敢……学生不配。”
“不,你配!”吴争郑重一揖,“今日你我之议,为得不是个人恩怨,为得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汉人天下,为得是数千万汉人百姓,为得是华夏再不受外族凌辱!本王此礼,为天下人拜,你可当得!”
黄应运不再阻拦,泪水从他的眼中迸发,在这一刻,黄应运有种殉道的感觉,他明白,自今日起,他就是个背主的叛徒、无耻的内奸。
可黄应运感受不到内心的痛苦,唯一有的,就是对李定国的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