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如果视频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要交给警方吗?”
陆江沉默了一下,“二叔,我不愿意伤害小婶婶,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然后让她告诉我理由。视频最终当然是由你处理。你不用害怕我会怎么样,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对小婶婶的感情不比对你少多少。否当,那个时候我不会选择离开,我已经跑过去质问她了。”
这话听在陆韶城耳中有些不舒服,他眯眼瞅着陆江,知道陆江与纪恬深的接触并不是很多。
陆江又说,“倒是你,当你亲眼看到那样的画面,还能不能继续跟她在一起?二叔,我是担心你。你这般彻头彻尾地瞒着她,如果一下子让她知道你一直在背后调查这件事,她会不会疯掉。”
陆韶城指间的烟卷一下子断了,连着烟灰跌落在地,他垂眼看了看,又抬起眼睛看着陆江,温声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陆江看着他,二叔眸光柔和,却是藏了强悍,透着霸气。二叔一直不相信鬼神,不相信命运,从爷爷的死,到现在,即使他经历了最黑暗最痛苦最焦虑的时刻,他依旧在想方设法地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这时,陆韶城的电话响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号码,当即接通,转过身去。
陆江虽然听不见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但可以听出来是法文,他表情有些许凝滞,眉尖也蹙了起来。
陆江知道,是余梦露情况不太好了。
果不其然,结束通话后,二叔转过身来对他说,“余梦露休克了一次,抢救过来了。不过,得马上过去了。”
陆江点了点头,压在心头许久的谜团,终于要有一个真相了。
陆韶城要离开书房去换衣服,走了两步又冷不丁地回望陆江,“你想去,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江赶紧问,“什么条件?”
“不经我同意,不许把真相告诉除你我之外的第三个人,尤其是元颖。”
次日清晨,纪恬深醒来的时候听见窗外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室内似乎也有一些冷意。她裹紧被子,扭头往四周看,十分安静,陆韶城也不在。
她捞到外套披上,瞥见桌边压了一张字条,她赶紧拿起来看,那笔迹遒劲有力,是陆韶城亲笔,简简单单一句话:有紧急事务临时飞伦敦,等我。
纪恬深看着这一行字,看着床铺另一半的平整,他昨晚半夜就飞了伦敦。
下着雨,他又不在,纪恬深顿时没了力气,躺回床上发呆。
待她收拾好下楼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格雷西正在坐在壁炉前烤火,一边通着电话,“This is rdally OK?He ould be angry。(这样真的可以?他会生气。)”
元颖驱车,手握方向盘,看着外面不断落下的雨滴,轻轻一笑,“When did he lose his temper with a servant。He won’t be angry with you。(他什么时候对佣人发过脾气,他更加不会生你的气。)”
的确,Ken的气质虽然偏冷,还时不时斥喝教训Jim(陆江),待下人却一向温和,从不妄动情绪。而格雷西可以说是看着他从一个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的,对于他来说既是仆人,又像一个长辈,格雷西也觉得Ken不会轻易对她发脾气。
不过,想到Ken之前嘱咐过的事情,格雷西仍然有些犹豫,“He told me exactly what l couldn’t do!His attitude is very firm!(他明确地告诉过我什么事情不能做,他的态度非常坚决。)”
元颖轻轻一笑,“Just tell him to let him fire you,and he won’t te angry。Will he fire you?你只要告诉他让他解雇你,他就不会生气了。他会解雇你吗?”
格雷西眉眼间浮出一抹骄傲自信,在陆家这么多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她脱口而出,“Ofcourse not!(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