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的初一十五这两天早上,陈玄君都会来陈家祠堂上香祭拜。
就如此刻,他手捧燃香,神态肃穆。
姓蒋的老道士蹲在门槛上磕着瓜子,唾沫横飞,时不时的抬头瞥一眼前方松树下的白南弦。
“怎么说,主意是你出的,接下去该怎么走你得给个说法啊。”蒋岳中吐着瓜子皮道:“派出去三十五名探子,加上你运宗的人,七八十个有了吧?一个没回来,这叫什么事哦。”
白南弦不理不睬,背靠松树把玩手机,仿佛没听到老道士的埋怨。
蒋岳中生气道:“喂,哑巴了不是?”
“我和你说有用吗?”白南弦收起手机,双手插在裤兜里道:“陈家死了人,运宗同样死了不少弟子,这件事从头到尾是我们三个人商量的,怎么?现如今是打算让我一个人背黑锅?”
“我有那个意思?”蒋岳中舔着嘴唇道:“小鱼小虾的,死就死了呗,我是问你后面的计划。”
“昆仑三十六剑和苏星阑都去了墨家寨,这杯羹显然喝不到嘴。”
“原指望浑水摸鱼,结果这水不够浑,鱼也没见着。”
蒋岳中苦恼道:“近在眼前的真凰气运,馋,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偏偏吃不着,你说气不气人。”
白南弦正待说话,上完香的陈玄君转身走了出来,眉宇间尽显阴郁之色道:“就算得不到真凰气运,也断然不能让灵溪回来。”
“坏我阳寿十三年,这丫头必须死。”
蒋岳中动了动嘴,没敢出声。
白南弦苦笑道:“有苏星阑守护,我们很难取灵溪性命。”
“如果不惜一切代价去硬撞,躲在后面的势力会舒舒服服的坐收渔翁之利。”
“这对我们而言是难以承受的。”
陈玄君面色铁青道:“所以这一次又是白忙活了?”
“也不尽然,起码我们确定了真凰命格在灵溪身上。”白南弦肯定道:“她的命格彻底暴露,等她回了京都,想要她死人还会少吗?”
“要我说,与其在这件事上纠缠,不如尽早在京都布局,等灵溪回来入套。”
“死在哪不是一样?”
陈玄君似有意动道:“你有想法尽管说出来。”
白南弦神秘一笑:“得问四爷借个人。”
“谁?”陈玄君问道。
“苏童鸢。”白南弦从松树下走出,嗓音压低道:“四爷能借用苏童鸢给苏宁下蛊,我就有办法借苏童鸢要灵溪的命。”
“只是这样一来,苏童鸢或许会死,就看四爷舍不舍得放弃这个貌美如花的继女了。”
白南弦刻意咬着“继女”两字,语气暧昧。
陈玄君不动声色道:“我要听具体计划。”
白南弦俯身,在陈玄君耳边耳语半晌,竟有意的不让蒋岳中听到。
道门的老叛徒抹着鼻子小声叨咕道:“劳资给苏宁下了次蛊,被那疯子打的跌落半境。”
“你小子牛啊,要他侄女的命。”
“牛逼牛逼,牛逼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