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新伤,再加上伤口撕裂,能强忍着走上来已经算是意志力坚定了。
“少爷,我先给您上药,接下来可千万不能做剧烈运动了。”家庭医生絮絮叨叨的说着。
他看到薄臣赫脸色冷峻,一双黑眸中似乎含着愠气,以为实在是疼痛难忍,于是动作越发谨慎。
但上药上了一会儿,他发现薄臣赫似乎不是因为受伤再生气。
薄臣赫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能让他这样情绪外露的,估计只有夫人了。
果然,接下来全程薄臣赫都没有多说一个字,等他上完药后,管家拿来了干燥的衣服,薄臣赫穿好后,再转头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夫人手受伤了,准备好药帮她包扎一下。”
只说了这一句,他便头也不回的下楼了。
在薄臣赫上药的时间里,林依然也用一只手勉强洗好了澡。
冷水里泡了那么久,再猛的药效也过了,她把手腕晾在浴缸外,泡了一会儿热水澡,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又轻轻关上,林依然一瞥,是佣人送新衣服来了。
薄臣赫是走了,但地上血迹还在,林依然拿花洒简单冲了一下,心里不由得担忧起来。
流这么多血,是得多严重啊?其实刚刚顺势和他做到最后一步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刚想完,她赶紧摇头甩去这个想法,“人都走了,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迅速换好衣服,受伤的手僵硬的举着,要出门时,还没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大冬天泡冷水澡,果然是要被报复的。
出了浴室的门,林依然却到处都找不到薄臣赫的踪迹。
她上三楼去找家庭医生,举着一只满是伤口的手,医生立马让她坐下包扎。
“刚刚薄臣赫来过吗?”林依然一边坐一边问,“他伤势怎么样了?”
其实不问也知道,薄臣赫刚走不久,止血纱布扔了满满一桶,看着就万分可怖。
“少爷这个伤,再不好好养着,恐怕真的会落下后遗症。”家庭医生叹了口气,帮林依然包扎的同时,顺便给她吹耳旁风,“夫人,这里只有您能劝少爷了,他的背接二连三的受伤,总是这样大出血,精气神也会跟着衰败下来的。”
“这么严重?”林依然吃了一惊。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想起刚才薄臣赫走时那一抹失望而冷淡的视线,不由得咬紧了嘴唇,“我好像也劝不动他……”
薄臣赫是不是对她不感兴趣了?为什么她出来这么久,竟然也不过问一下她的伤?
“包扎好了,夫人。”没过一会儿,医生剪断了她手上多出来的纱布,“接下来几天不要碰水,注意伤口清洁。”
“好。”林依然一边应着一边起身,她现在最关心的是薄臣赫到底去哪了。
不会真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