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晚西举起牙刷的手停住,疑惑地歪了歪头,她说什么了?
赵独禹出门扔垃圾,回来时经过洗手间敞开的门,发现她还站在那发呆,牙膏都掉了。
他扶额,“别告诉我,连做炮友你都反悔。”
吴晚西眨巴眨巴眼,弱弱举手:“我没有……”
“那就好,不论什么身份,只要你身边只有我一个男人就可以,”赵独禹伸手拍拍她头顶,“乖乖在我身边,哪也别去了。”
吴晚西眼神迷茫,还想再解释几句:“你不必委屈自己,我真没那个意思。”
哪知男人自动忽略了后半句话。
背对她很飒的摆摆手。
“我不委屈,我很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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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双人床称不上小,睡他们俩绰绰有余。
昨晚一个醉酒一个破罐子破摔,干柴烈火完就抱着睡着了,可今天安安静静同床共枕时,吴晚西反而紧张起来。
她吞咽着口水,悄咪咪瞥着身侧的男人。
对方反而悠闲自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相处模式,正举着平板认真浏览邮件。
察觉到一丝鬼鬼祟祟的视线,赵独禹扭过脸,将她抓了个正着。
“是不是开灯睡不着?”
“没有,”吴晚西缩回毯子里,像个鸵鸟闷声道,“咱们这样真的好吗?”
她当初真的只想着419。
没想过失态发展居然如此匪夷所思。
高岭之花赵独禹居然跟她是那种关系了?
“你不是喜欢这样吗,”他侧过身子,把顶灯关上,平板亮度调到最低,“别想那么多,我自愿的。”
听上去真的很像良家妇女误入歧途。
吴晚西一时语塞。
心里默默吐槽:她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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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时候睡熟的她自己也不记得,再睁眼就是被闹钟叫起来。
身边赵独禹还睡着。
男人没有小毯子盖,只用酒店的薄被搭住肚子,结实的身材被白T包裹着也能看出劲道。
那夜荒唐的记忆又被勾起,吴晚西舔了舔嘴角,知道他的腹肌多诱人。
“要走了?”
赵独禹突然睁开眼,沙哑着声音问。
同时伸出手,把她披散的长发捋顺,归拢。
没由来的心虚,吴晚西点头起身,“我去剧组吃早饭。”
“好,”赵独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也跟着起来,随手脱掉T恤,换上那件白衬衫,“我要回公司一趟。”
腰好窄啊。
肩膀好宽呀,和国模有的一拼。
她呆呆欣赏美男换衣图,神游天外。
赵独禹没得到回应,皱着眉转身,就看见她呆呆的傻样。
心里那点阴霾逐渐消散。
他轻哂出声,敲敲她额头,语气有些纵容地问,“不听我讲话?”
“啊,你刚才说什么?”吴晚西收神,懵懵地说。
赵独禹叹气,“我说我要回公司,这几天你照顾好自己,有事及时给我打电话,需要我给你写下来吗?”
“不用不用,”吴晚西很认真地摆手,“你去忙就好,不用跟我的报备行程。”
没良心。
赵独禹闻言心情又变得糟糕。
这一大清早,才跟她说了几句话而已,就像坐过山车忽上忽下的。
他冷哼着去洗漱。
满脸写着生气。
吴晚西还是一脸呆样坐在床上,没理解他发火的原因。
当炮友本来就不应该互相报备啊。
否则跟男女朋友有什么区别?
她撅着嘴也跟着挤进洗手间洗脸刷牙,一副“我也气鼓鼓”的表情。
对,她从来都是想生气就生气,回过头又要怪他怎么不去哄她。
赵独禹捏了捏眉间。
最后还是捏着她软乎乎的小脸,俯身吻住她充满了柠檬味的嘴角。
“傻不傻,我愿意跟你报备,你听着不就行了?”
突然清浅的亲吻,令吴晚西措手不及。
虽然已经负距离接触过,但还是免不了害羞一下。
她红着脸眼神飘忽,嘴硬地反驳,“那我还不愿意听呢。”
“对,勉强你了,祖宗。”
赵独禹宠溺无度地认错,扯着她腮边的软肉,忍俊不禁,“一定要乖一点,千万别乱跑。”
吴晚西挣扎着拿开他的大手,嘟嘟囔囔道:“你好奇怪,我在这拍戏还能跑到哪里去?”
她把化妆包整理好准备出门。
本以为大清早这场无意义的吵闹已经结束。
不曾想,赵独禹却突然冒出来一句——
“我怎么知道,当年你不也是说走就走,六年没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