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无言回他,只能怒斥部日固德:“我待你不薄,你居然和他狼狈为奸,是打算将我除之而后快吗?”
兀格台从他身后侧身上前,露出清朗面容:“大哥不顾念手足之情,我却还是敬重大哥的,自然不会如你一般残害兄弟。”
巴雅尔冷笑一声,侧目看他:“那如今搁在我脖颈上的匕首,难道未曾开锋过吗?”
“大哥误会了,弟弟也是怕你失声尖叫引来士兵动摇了军心。”兀格台随之浅笑,对着部日固德吩咐:“军师还不快点伺候我大哥?”
一直坐如磐石的部日固德闻言身子僵了一僵,片刻之后还是起了身,步履虚浮的去一旁帐下取了绳索和布条,在巴雅尔双目圆睁的怒视之下,将布条塞进他的口中,继而又走去他的身后将他双手双脚全都紧实的捆绑起来。
他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目光紧紧锁在兀格台手中的那把匕首上,兀格台失笑出声,收刀回鞘,拍了拍部日固德的肩膀,诚挚无比的说道:“我不会杀他,我心中可是有着兄弟情义的。”
部日固德眼神软了两分,低眉敛目,姿态谦卑的默默退到一旁。
兀格台推着巴雅尔走到屏风后的大木箱中,盖起来的时候还拿一根枯枝垫了道缝,以免将他闷死在里面。
可那枯枝被他撇的极短,只要剧烈颤抖一下怕是都会掉落出来。
兀格台敲了敲木箱的上面,震得里面的巴雅尔一阵耳鸣。
“大哥你可不能乱动,你看我也给你留了条缝,万一你自己扑腾的枯枝掉落出来,将自己给闷死,可就怨不得我了。”
巴雅尔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调,恨不得拔了他那巧舌如簧的舌头,心头窝着满腔的怒火偏生又真的不敢妄动。
他在箱中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兀格台却是不再管他,脚步轻踏出了屏风,走到外间对着部日固德吩咐:“你先退下吧,明早按计划行事。”
巴雅尔没有听到部日固德的回话,却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这两个人不杀他,难道等着待他安然无恙的回到蒙族,再去承受他不顾一切的反扑吗?
巴雅尔蜗居在箱中咀嚼着兀格台话里的意思,他有什么计划,要行什么事?
直到黎明将近,一夜不敢合眼的巴雅尔,在箱中听到了兀格台起床的悉索之声,经过了一番穿戴,不一会他开口低声唤道:“来人。”
入内的士兵恭敬的跪地行礼:“大王子,有何吩咐?”
一身戎装,带着头盔的兀格台对着他沉声吩咐:“寻一辆马车,装一个箱子随大军点兵出发。”
直到士兵应了声‘是’退了出去,巴雅尔才反应过来,兀格台这是穿了他的盔甲,占用了他的身份依照计划继续领兵。
只是,他想不明白,兀格台虽然借用了他的名声率军,可这坪邢攻克下来,日后论功行赏的也还是他巴雅尔,兀格台此举又究竟图什么呢?
巴雅尔自然不知道,兀格台根本就没打算攻城。
不仅如此,甚至昨夜里将巴雅尔控制之后,就修书了一封给赵老将军,密谋了今日蒙、赵两军合攻施家军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