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婉被这一巴掌抽的头晕眼花,脑子里一阵阵嗡鸣可她还是死死忍住了,今夜的事干系太大可不能因为她发生变故。
葛婉定了定心神准备承受接下来的暴打,她心里想着无论怎样哪怕是晕过去也不能露馅。
阳听见这一耳光落在葛婉脸上的声音瞬间目眦欲裂,分分钟想暴起杀人,可没听见阿婉的任何声音当即便明白她是准备忍下来了,他按耐住心中的杀意想着今晚决不能让春轻易的脱了身。
好在葛婉预想中的暴打并没有来到,春这一巴掌之后就开始对着佯装昏迷的葛婉逼逼赖赖口吐芬芳,直把自己都说渴了这才停下了嘴,然后开始四下搜刮葛婉做好的漂亮衣服一面拿东西一面又开始比比。
葛婉脸疼的厉害没工夫听春在叨叨什么只是想着自己的脸明日定然肿的老高,好在这边是冬天可以寻些冰块过来敷敷脸说不准能好的快些,她真是倒了大霉了谁知道过了这么久春竟然还惦记着阳,可疼死她了。
阳听着春不带一句重复的骂人之词,气的心里直喷火险些就要忍不住了,一双拳头在暗处捏的死紧。
没多久春探身看了看天色再不敢逗留,大包小包的拿着葛婉的东西往外走,经过葛婉面前时还嫌弃的给了她一脚。
葛婉:……我|日|你大爷.
听着春的脚步声远去,葛婉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这才惨兮兮的捂着脸坐起来,只觉得自己的脸跟个馒头似的碰不碰都疼的慌。
阳赶忙跑到葛婉面前蹲下将她轻轻拉起来一脸的心疼,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葛婉给打发走了:“嘶……,先别管我,快去看看春在干什么,他们都在等着你了别耽误时间了”。
阳内疚的看着强忍疼痛的葛婉心里的火气陡然又加了三分:“婉,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晚间危险锁好门,我很快就回来”,说完话抱了抱阿婉大步走出了门外,他们都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葛婉能忍下羞辱他也能守好部落。
春出了阳的屋门之后脸上便一直带着极端的狂热脚下不停地朝着城门走去,阳带着早已全副武装的族人小心的远远地缀在春的身后,大家伙儿看着她急迫的脚步都是一阵阵的心凉。
何至于此?什么深仇大恨能让她置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的族人于不顾?众人想不明白。
再长的路都有尽头,高高耸立的城门还是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忽然春一个回头,阳赶忙带人就地趴入雪堆之中。
春回头四下望了望生她长她的部落,脸上没有一丁点的愧疚之意反而扬起了得意的笑,好似快意于将整族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今日过后整个部落的人看谁还敢像之前一般厌弃她,那样的人都得死!
很快城门外响起了一种奇怪的叫声“咕咕咕”有点像变了调子的鸡叫,三声长一声短颇有节律且越来越响亮。
春听见这个声音面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两分,她慢慢的靠近城门的木锁,木锁只是用来防备着城外的人城中之人想要打开它却是极为容易,只需将上方的机扩用力扳下来就能将城门打开,众人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春抬起的双手,面上的神色却越来越淡再无之前的愤怒之色。
春将双手慢慢放在机扩之上,刚往下拨动了一丝,忽然听见空旷的夜色中似有风声响,悠悠的吹动了她的长发,紧接着便是胸口一痛。
她的笑意僵在脸上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去,只见左胸处插着半截带血的木箭,不断往外渗透的血液染红了木箭旁的衣襟,她突然觉得冷。
僵硬的抬起自己的头慢慢往回转,只见身后不远处的阳带领着族人凶狠的注视着她,他的手里将弓拉了满弦,第二只箭蓄势待发,望着自己的眼神有着深深的厌恶如同见着什么令人恶心的东西。
春感觉自己的胸口越来越痛不知是伤口疼还是心疼,她发了狠用着最后的力气继续将机扩往下扳,第二支箭射|中她时竟未觉得有那般痛了。
机扩顺着春的力道慢慢往下降,这时从边上赶来的虎和战从春的两边突进,手拿着锋利的菜刀朝着春的双手用力砍了下去,血液猛的喷在了城门之上,春撕心裂肺的尖叫划破了夜色。
葛婉远在部落的另一头听见春凄厉的叫声只觉得心头一跳再坐不住了,匆匆拿着纱布遮住半边脸,召集着剩下的女人们聚在一处准备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