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点都不在意?,一个?女子会有什么愿望?
兖州的官员们看着?豫州的官员们,若是运气好,这个?女子的愿望是希望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你们就走运了,什么事情都不用做。
豫州谢州牧打量着?胡问?静,不过十四五岁,正是最情窦初开的年纪,胡问?静会不会要求给有个?如意?郎君?他想起家中的女儿们,微微一笑,不会这么模糊的,胡问?静多半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如意?郎君,那么多半会希望任尚书?撮合,以?吏部尚书?的权威,天下哪个?门?阀敢拒绝任恺的撮合?任尚书?为?了撮合多半还会答应给那幸运的小子一官半爵,足够那小子感恩戴德了。
王别驾浅浅的喝茶,这茶水很是普通,多半不是王家的藏品,而是在县衙之中翻找出来的,他一点都不在意?胡问?静会要去什么,女孩子家家还能讨要些什么?王别驾扫了一眼?胡问?静,看胡问?静的模样是不缺金银了,他又看到王梓晴焦急的模样,心中立刻大致猜到了胡问?静所求,只怕是要为?民请命修桥铺路等等刷闺誉了,这些事情容易办得很。他又低头喝茶,把心思从?胡问?静的身上收了回来,胡问?静顶多就是要求彻查冤案,洗刷屈辱什么的,虽然很有可能陈县令会被“冤案”牵涉在内,但整体?而言依然是小事一件,不值得耽误他的精力?。
谯郡崔太守总觉得“胡问?静”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他皱眉苦思,到底是哪里听过胡问?静三字?他听说吏部尚书?任恺在谯县遇刺,吓得魂不附体?,匆匆赶至,一时之间未来得及问?清详情,难道这熟悉的名字背后有什么内情?崔太守心中一沉,认真的回忆,终于想了起来。“原来是胡霸天啊。”崔太守的嘴角了露出了微笑,就说为?什么一个?女子能力?杀三个?刺客救了吏部尚书?,原来是到处暴力?收租的胡霸天。
崔太守微笑着?,一直忙着?分?析吏部尚书?遇刺的严重后果,竟然忽略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杀了三个?刺客的超级不合理。他看了一眼?大堂内其他同僚,似乎那些同僚也处于惊天大案件的震撼之中,没有注意?到“力?杀三个?刺客的壮士”只是一个?少女。
崔太守心情好的不得了,转头看了一眼?陈县令,你丫的真是走了狗屎运啊,要不是恰好胡霸天在,你的脑袋虽然不会落地,但是这乌纱帽肯定要完蛋。
至于胡霸天会提什么要求?崔太守笑了。胡霸天这么喜欢钱,喜欢暴力?,不论是要银子还是要宝剑都不稀奇。
胡问?静皱眉苦思,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任恺,显然难以?决断。一群官员都笑了,女孩子就是女孩子,鼓励的看着?她。
胡问?静似乎终于想好了索要什么,小心的看着?任恺:“真的我想要什么都可以??”任恺大笑:“当然不是,若是你要天上的月亮,老夫难道还能摘下来给你?你救了老夫的性命,只要老夫力?所能及的事情,定然会为?你办妥了以?报救命之恩。”他笑着?,这个?女子功夫挺不错,但是脑子不怎么样。
任恺放下茶杯,笑道:“莫要担心,只管开口。老夫作为?吏部尚书?,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权力?的,哈哈哈哈。”一群官员微笑,任恺这是打算给胡问?静的情郎或者家人许官了?意?料中事。
大堂中几十个?官员笑眯眯的看着?胡问?静,就等她说出情郎或者家人的名字,然后吏部尚书?满是褶皱的老脸灿烂的笑,拿起毛笔当场就写了任命的文书?。
王梓晴也听出来了,陡然满脸通红,王家和谯县的所有门?阀费了十几年的功夫都得不到的官位,胡问?静一开口就能有了?她微微有些恍惚,这该死的世道啊,哪里不太对?
胡问?静更加小心的看着?任恺,道:“是不是说,我可以?推荐一个?人当官?”
大堂中众人笑着?看她,还不算太蠢。
“是!老夫决不食言。”任恺大笑,严格说,私下许官是不合朝廷规矩的,虽然九品中正制只是对普通人而言的,高?门?大阀和位高?权重者想要推荐谁当官谁就能当官,但是好歹需要有个?流程,但一来他就是管理天下官员任命的吏部尚书?,二来他就是要让这些小虾米官员看看,老夫与贾充争斗哪里需要拉拢你们这些小虾米,只要老夫愿意?,开个?虾米批发厂都没问?题,别忒么的用你们小虾米的目光看老夫这种大佬。哦,这个?词语太不典雅,应该说“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胡问?静大喜:“我推荐……我自己!”昂首挺胸,左顾右盼,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从?今天起,我就是官了!”
大堂之内,一群官员猛然大笑,只觉今天担惊受怕许久,终于可以?真心的笑一笑了。
任恺死死的看着?胡问?静,只觉这个?女子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某个?官员看了一眼?眼?珠子都要掉了的任恺,给他铺台阶:“胡问?静,你是女子,不能为?官,不如换个?人。”
胡问?静大惊失色:“大缙哪条律法?写着?女子不能为?官?”一群官员鄙夷的看着?胡问?静,这还用写入律法?吗?
那官员呵斥道:“休要胡搅蛮缠,女子不能做官,你可以?推荐你的父兄或族亲为?官,你照样是官家小姐,出嫁的时候风光无限。”
胡问?静笑了:“胡某家人死得干干净净,只有我和妹妹两人相依为?命,哪来的父兄族亲?纵然胡某有十七八个?家人,又关胡某的家人何事?是胡某救了任公,任公报恩在胡某身上,理所当然,为?何要报恩在胡某的家人身上?难道是胡某的家人救了任公不成?”
那官员愠怒道:“胡问?静,你换个?条件,休要误了任公的好意?。”
胡问?静大惊失色:“任公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你叽里呱啦说个?P啊,难道你以?为?你比任公位高?权重,可以?命令任公做事?”那官员脸色铁青,遇到个?混账王八蛋!
其余官员原本想要附和几句替任恺解围的,立马老实了,不作死就不会死。
胡问?静转头看任恺,笑眯眯的道:“任公,我只要当个?小官就行,九品!我只要九品芝麻官。”
任恺黑着?脸,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冷冷的盯着?胡问?静:“若是老夫不答应呢?”
胡问?静惊愕的看着?任恺:“哎呀,为?什么我感觉这是威胁我?”她假装瑟瑟发抖,然后又挺起胸膛,笑道:“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吏部尚书?竟然也会忘恩负义,那些行刺的人难道是当年给了快要饿死的吏部尚书?一个?大饼,吏部尚书?发达之后只肯还一百个?大饼报恩?哦,若是那样也不至于要行刺吏部尚书?,拿回一百个?大饼多少还是赚了,难道是那些人当年卖房子卖地卖儿卖女借高?利贷筹钱给吏部尚书?买了一百个?大饼,吏部尚书?今日却不认账,只肯还一个?大饼?唉,那就怪不得他们要行刺吏部尚书?,这是被逼到了绝路啊,可怜可怜。”
大堂内数十个?官员狠狠地盯着?满口胡说八道长吁短叹的胡问?静,确定任恺倒了八辈子霉了。
任恺怔怔的看着?胡问?静,终于明白不是这个?女孩子蠢,而是他自己太蠢,报恩这种极度私人化的事情怎么可以?在公开场合提及?如今遇到了一个?死不要脸的家伙怎么下台?
大堂内尴尬的陷入了安静,一群官员眼?观鼻鼻观心,呵斥胡问?静胡说八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很容易被任恺认为?是刻意?挤兑他的。此刻最佳的策略就是假装没听见,假装不存在,烦恼皆为?强出头,装死狗才?是官场最佳选择。
任恺的一个?随从?反应极快,瞧瞧一扯任恺的衣角,道:“哎呀!尚书?的背上有血!快请大夫!”几个?随从?扯了任恺就走,不住的叫着?:“尚书?坚持住!大夫马上就到!”“我有上好的金疮药!”
胡问?静怒视任恺背影:“无耻!”
一群官员微笑,这个?女子真是愚蠢啊,明明有个?大好机会给家人搞个?官身,却轻易的错过了。
某个?官员摇头长叹:“时也,命也。”大步离开,一直是坐轿子的,为?了赶时间不得不骑马,屁股都疼死了,赶紧找个?地方去揉揉,谁有空看一个?青云梯坍塌的蠢货的泪水。
另一个?官员扫了一眼?呆呆坐着?,脸色铁青的陈县令,这个?蠢货还以?为?要负担治安不靖的责任?整个?朝廷绝对不会有人因?为?政(治)刺杀指责倒霉的地方官员的。他善意?的道:“放心,没事的。”陈县令勉强一笑,真心觉得天要塌了。
一群官员纷纷离开,已经对吏部尚书?遇刺表过了关切,官面文章花团锦绣,大功完成,再不回家难道还等吃饭吗?哀嚎得嗓子都哑了,必须吃个?胖大海治治。
崔太守打量陈县令的苦瓜脸,越想越是不对,他是陈县令的顶头上司,对陈县令很是了解,陈县令这人说不上多聪明,但是绝不是笨蛋,没道理想不到吏部尚书?遇刺的案件绝不会追究到地方官的头上,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悲凉?
崔太守刻意?的落在众官员的最后,等众人都离开,立刻转身低声对陈县令道:“你随我进内堂。”
胡问?静蹦跶:“我也去!”崔太守死死的盯着?胡问?静,只觉这句“我也去”包含了无尽的黑暗。
几人去了内堂,崔太守掩上了房门?,低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县令立马泪崩:“完蛋了!”
崔太守脚步一歪,失声道:“难道这是你和胡问?静的苦肉计?”
崔太守的脑海中飞快的勾勒事件的真相:陈县令想要升迁,却不得门?路;陈县令得知吏部尚书?任恺将要到谯县微服私访;陈县令勾结胡问?静,我找傻逼菜鸟杀手假装做掉吏部尚书?,你出手反杀刺客,然后我升官,你发财,大家嗨皮。
崔太守脚都软了,盯着?陈县令的眼?神就像看杀父仇人,你丫知道你这么玩,整个?豫州的官员都会被朝廷发配到琼州种荔枝吗?
“苦肉计个?头啊!”陈县令完全不顾上下尊卑,破口大骂。听了陈县令的大骂,崔太守感觉开心极了,不是苦肉计就好,不用去琼州种荔枝了。
陈县令深呼吸,道:“那三个?刺客不是刺杀任尚书?的,是刺杀胡问?静的。”
崔太守仔细想了好几次才?想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想大笑,又想大哭,问?道:“可有证据?”
当然有!
陈县令细细的说了胡问?静杀了刺客后第一时间找他追踪捉拿张哥等人,截杀于小巷之中。
崔太守大笑:“原来不过是一件小……”
“嘭!”
内堂西侧的窗户被人推开,谢州牧和一群豫州官员冷冷的看着?胡问?静,似笑非笑。
“嘭!”
内堂东侧的窗户被人推开,任恺满脸通红的看着?胡问?静,杀气腾腾。
“原来是你干的!”两伙人异口同声道,声音或高?昂,或低沉,或尖锐,或雄厚,或沧桑,或温暖,或愤怒,或喜悦,揉合成对胡问?静的无比蔑视。
就你丫的一个?罪魁祸首也敢大言不惭的开口要官?信不信拖出去打死了!
胡问?静左右看看,认真的道:“你们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这里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众人冷笑着?,胡问?静究竟是个?小女孩,遇到真相被揭开后手足无措,竟然说出了幼稚到极点的言语,就这智商和心态也就配去幼稚园玩泥巴。
任恺冷冷的盯着?胡问?静,以?为?是救命恩人,想着?给点好处报答一下,结果真相就是一个?笑柄。
“胡问?静,老夫绝对容你不得。”任恺的脾气再好,再爱民如子,再浩然正气长存心中,此刻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和屈辱,凌厉的杀气弥漫全身,周围的人几乎无法?呼吸。
胡问?静用力?眨眼?睛,认真的问?:“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你们……”她的手在空中花了一道大大的圆弧,指着?现场所有人。
“哈哈哈哈!”任恺气乐了,一世英名竟然丢在一个?小白痴手中。
胡问?静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的笑意?,严肃的问?道:“你们觉得现在情况有变化吗?”
房间内的崔太守,西侧窗户外的谢州牧,东侧窗户外的任恺老尚书?,脸色同时大变。
马蛋!真的毫无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2021.02.09.21:00修改错字,感谢读者“刀剑”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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