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惊愕的看着蒯家子弟们:“你?们不会以为本座会放过你?们吧?”她笑了:“怎么可能呢?”
一群士卒将蒯家的子弟从地上拖了起来?,不理他们的哭闹挣扎,一一捆在血粼粼的木桩之上,
蒯铎被绑到了木桩之上,木桩上的鲜血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他感受着那些?鲜血的温柔,颤抖着,又强行镇定,柔声道:“胡刺史,现在住手还来?得及。胡刺史新到荆州,百姓不附,门阀不从,原因是因为胡刺史在仁德上有所不足;百姓依附而不能兴治的原因是胡刺史在道义上有所不足。如果胡刺史能够推行仁义之道,则百姓和门阀来?归如水势之向下,何?必担忧来?者之不从而要动刀兵呢?我蒯家愿意投靠胡刺史,为胡刺史的不朽功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胡刺史何?以拒之门外?”这些?话中有一大段是蒯良对刘表说得言语,蒯铎本来?是想要用自己的言语说的更清楚明?白的,可是四周的血腥和惨叫声让他什么言语都组织不起来?,只能将平日?里背熟了的先祖蒯良的言语为主干稍稍修饰了一番就?说了出来?。
胡问静点?头:“有道理。”
蒯铎大喜,就?知道胡问静只是恐吓他们,他笑道:“我蒯家在荆州有……啊!”
胡问静鄙夷极了:“不过是第一刀而已,你?怎么就?惨叫了?忍住,千万要忍住!”
蒯铎不敢置信的看着胡问静,这个?女人竟然真的要剐了他!不,不可能,一定是想要逼迫他交出更多的财富和权力。他大声的再一次道:“我蒯家五世?公卿,我祖是大汉蒯通,我爷爷是前朝魏国吏部尚书蒯良,我……啊!”
胡问静笑着道:“蒯家五世?公卿又怎么样?财富可以继承,智慧又不能继承,蒯家的聪明?祖宗只留下了一群笨蛋子孙。”她灿烂的笑着,目光从一张张蒯家子孙的脸上掠过:“你?们一直想要和胡某谈判,难道你?们竟然不知道当胡某带着大军出现在你?们面前的那一刻就?不存在谈判了吗?”
她大笑:“难道你?们心中的争斗就?是后花园宅斗,血流遍地尸横遍野,竟然还能淡定的谈判?你?们应该少看一些?戏曲的。”
蒯阀的所有人惊恐的看着胡问静,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将蒯阀的阀主凌迟了!真的要将蒯家所有人千刀万剐!
蒯铎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到了,痛苦之中,他厉声呵斥:“为什么?为什么!我蒯家已经向你?投降了,你?为什么还要杀戮我蒯家!为什么你?这个?贱人敢将老?夫千刀万剐!老?夫是蒯阀的阀主!当年曹操见了我蒯家的人也只能客客气气说话,你?一个?贱婢为什么敢伤害老?夫!”
胡问静忽然大笑,又是一刀切下。在蒯铎凄厉的惨叫声中,胡问静慢慢的道:“老?实?说,本座原本没有想要杀光你?们的。”
她淡淡的笑,声音中满满的诚意:“你?们不用怀疑,此时此刻本座不需要骗你?们。”又是一刀切下,蒯铎凄厉的尖叫,发?出与年龄极端不符合的洪亮声音。
“胡某现在就?要将你?们全部千刀万剐了,何?必欺骗一个?死人呢?”
胡问静笑着,仔细的打量蒯铎,柔声道:“不要怕,你?身体太?差了,再切说不定就?死了,我先去切别人,过一会再来?哦。”她转身到了另一个?蒯家子弟身前,一刀切下了一片血肉。
在凄厉的惨叫声和无数人惊恐的眼神之中,胡问静笑着道:“其实?你?们猜得对,本座想要这荆州之地作为本座的根基。”
“荆州多河流,地形不适合骑兵,胡人的骑兵再多能耐我何??有荆州平原在,本座也不会缺少粮食。”【注1】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下一个?蒯家子弟,那蒯家子弟看着胡问静靠近,拼命的嚎叫:“不要!不要!不要!”
胡问静淡定的一刀切下:“荆州容易防守,又可以进攻关中,蜀地,中原,还有什么比荆州更好的地形?”那蒯家子弟凄厉的惨叫。
“本座更想要荆州成为汉人的大后方,只要控制了荆州,哪怕天下大乱,这汉人终究不会任胡人宰割。”
一个?蒯家弟子嚎啕大哭:“放过我,放过我吧,我什么都给你?。”
胡问静笑着:“你?听?不懂胡某说什么?没关系,因为本座不需要你?懂。”一刀切下,鲜血四溅。那蒯家子弟死死的盯着被胡问静随手扔在地上的血肉,凄厉的狂叫,也不知道是疼还是绝望。
“天下到处是门阀,天下的财富都是门阀的,本座很介意。你?们或许不信,本座比这世?上任何?一个?人知道门阀垄断财富的危害,知道这个?世?界将会走向何?方。”胡问静笑着,人民富豪的福报论彻底的掀开?了垄断的面纱,还有谁会信资本是弱势的?
胡问静认真的道:“可是本座没想杀掉你?们。”
“门阀占据荆州太?久了,门阀拥有荆州的九成土地和财物啊,嘿嘿,这其实?可以换个?角度的,荆州九成的人依附着门阀求一口饭吃,本座再怎么狂妄也要掂掂分量,若是除掉了你?们,荆州有多少人会忽然没了收入,会饿死街头,会无家可归?本座原本不屑‘百万漕工衣食所系’的,谁是腐肉,割了就?是了。可是没想到有了荆州这块大地盘,竟然就?开?始理解‘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了。”
她失声笑着,一刀刀的切下,眼前的蒯家子弟原本被屎尿湿透的裤子很快就?被鲜血染红,再也分不出哪里是屎尿,哪里是鲜血。
“本座若是面对无数没了收入的百姓,需要花多少时间安抚百姓?你?们掌控荆州百余年,触角深入荆州各地,本座需要多久才能一一清除?天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大乱,本座哪有这许多时间处理。”
“本座没想杀了你?们,本座只想和你?们达成均衡,你?们忌惮本座,本座忌惮你?们,互相合作,世?上什么最重要?理解和双赢啊。我们之间没有仇怨,为什么要你?死我亡?”
无数人死死的看着胡问静,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惊恐的看着胡问静的脸上身上的鲜血越来?越浓,这个?人不是人!
胡问静将木桩上的蒯家子弟尽数剐了一轮,又到了蒯铎的面前,蒯铎依然凄厉的惨叫着,仿佛完全不知道胡问静的到来?。
胡问静盯着蒯铎,慢慢的道:“本座也知道你?们不服气。一个?平民女子、祖上十八代平民、当过乞丐、是个?污妖王骗子,这种人也配和你?们十八代富贵的人平起平坐?”
“本座知道你?们一定会想要给本座颜色看看,本座上任第一天你?们就?给了本座下马威,堂堂荆州一把手上任竟然没有人欢迎,本座忍了啊。本座没有动你?们一根毫毛。”
胡问静认真极了:“或许你?们以为胡某的行为艺术就?是胡某的反击,可是在胡某的心中那真的不是反击,胡某若是反击,你?们早已人头落地了,怎么可能毫发?无伤的回家呢?”
“胡某是很有诚意与你?们和平共处的。”胡问静一刀切下,手中鲜血多了,有些?滑,没掌握好力度,将蒯铎的一根肋骨切断了半截,她在蒯铎惊恐的眼神之中随手伸入蒯铎血肉模糊的身体之中,将那折断的肋骨取了出来?,扔在了地上。无数士卒和蒯家的佃农仆役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那一节肋骨,以为已经见识了千刀万剐的凶残,可这一节小小的染着血的白骨却再次刷新了恐惧,有数百蒯家的佃农和仆役惨叫一声晕了过去,至于呕吐,屎尿齐流之人更是数不胜数。一个?士卒摇摇晃晃眼看就?要跌倒,周渝想去扶他,可他看到了周渝衣衫上的鲜血,扑通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胡问静的目光从一张张惨嚎的蒯家子弟的脸上掠过,道:“你?们想要打本座的脸,没问题啊,本座可以接受的,以后荆州就?斗而不破,你?打我的脸,我打你?的脸,要文斗不要武斗,面和心不和,看在利益的份上彼此合作。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哪怕你?们召集荆州官员大骂本座禽兽不如,把本座编成说书在天桥底下说几百遍,哪怕你?们联合起来?阳奉阴违,消极怠工,本座都能容忍的。”
“世?上不服气的本座的人多了去了,难道本座就?要杀光所有不服气本座的人?本座又不是金元宝,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
“求同存异,合作才能共赢。本座的计划就?是这么的简单。”
胡问静眼神陡然一厉,手中的匕首切下了蒯铎的一大片血肉:“可是本座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们竟然蠢到了这个?程度。”
“你?们竟然想要利用灾民血洗江陵城!你?们竟然想要用江陵城中无数百姓的性命拉本座下马!江陵城中无数百姓的性命竟然只是你?们用来?拉本座下马的棋子!”
“江陵城中数万百姓,荆州数万灾民,十几万人在你?们的眼中只是可以为了权利牺牲的棋子?”
胡问静眼神锐利如刀,脸上却带着灿烂的笑容:“是啊,一些?平民而已,死多少都无所谓的。”
“本座知道的。”
“平民都是贱人,死个?贱人无所谓的对不对?”
“平民不是人,只是两脚羊对不对!!”
胡问静一刀刺入蒯铎的身体之中,任由刀子深深的陷入在他身体中,用力的鼓掌,啪啪啪,沉闷的掌声中,手掌上的鲜血四溅。
蒯铎凄厉的惨叫,声音都嘶哑了。
“本座真的错了,门阀和平民不是一种生?物,两种不同的生?物怎么可能和谐共处?996也好,房价涨到天上也好,门阀终究过得开?心,谁在乎两脚羊在哭泣?”
胡问静淡淡的道:“本座只有杀光你?们,只有将你?们千刀万剐。”
“不将你?们千刀万剐怎么平息本座心中的愤怒?”
一群乌鸦似乎感应到了胡问静的杀气,猛然飞到了空中,天空中黑压压的一片鸟雀,振翅声,难听?的鸣叫声,瞬间挤满了天空。
一个?蒯家子弟浑身都是鲜血,凄厉的惨叫:“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胡问静平静无比:“你?是人,我只是两脚羊,二脚羊怎么会是人呢。”
她又是一刀切下了蒯铎的一块血肉,见蒯铎已经没了气息,很是遗憾,手艺还是有些?潮啊。她拔出匕首,摔倒匕首上的血肉,温和的微笑着:“鲜血果然有利身心平衡,本座现在心情舒畅多了。”
周围的所有人畏惧的看着脚底,丝毫不敢抬头看胡问静。
胡问静随手抹掉衣衫上沾染的血肉,看着瘫倒在地上的蒯家的佃农和仆役,平静的道:“来?人,将这些?人全部杀了。”
一些?保持清醒的蒯家佃农和仆役惊恐的抬头看着胡问静,仓皇的叫着:“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们只是奉命从事!”有佃农理直气壮,愤怒的吼叫:“你?已经杀了蒯家的老?爷们了,为什么还要杀我们?我们都是贫苦的佃农和仆役,我们听?老?爷的有什么错?你?不能不讲理!”又有佃农和仆役凄厉的叫着:“我们已经投降了,你?不能杀了我们。我们可以做你?的手下的。”有佃农和仆役满地打滚:“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儿,你?杀了我就?是杀了我全家!”
胡问静慢慢的问道:“所以,你?杀了本座的手下,本座还要夸奖你?们杀得好?你?以为本座的手下的鲜血都是白流的?谁敢拿起刀剑对着本座,本座就?要杀了谁!一个?不留!”
四周原本畏惧的士卒们慢慢的握紧了长矛,恶狠狠的走向了那些?蒯家的佃农和仆役,既然拿起了刀剑就?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废话什么?
空地上惨叫声惊天动地,鲜血很快染红了地面,又汇聚成了血红的溪流,向着低处流淌,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泊,不少血肉在血泊之上载浮载沉,摇摇晃晃。
远处,有数百灾民被衙役驱赶着到了村寨之外,有人看着尸体和血泊立刻就?软倒在了地上,与眼前的恐怖画面相比,江陵城中杀了几十人打断了几十人的手臂算得了什么?
胡问静闻着血腥气,心中无喜无悲,下令道:“将这些?尸体带回江陵城筑成京观,将这些?白骨挂在各处城门之上,记住,要在京观上写明?白了,胡问静屠戮蒯阀于此,哈哈哈哈!”
一群衙役用力点?头,绝对会干的妥妥当当的,绝不会耽误了刺史的大事。
碜人心魂的笑声中,胡问静声音一沉:“吹响号角,所有士卒集合,本座还有七个?门阀要屠戮,还有七个?京观要筑造!”
一群衙役看着胡问静带着士卒们远去,心中很是清楚荆州的门阀们全部要完蛋了。
有衙役呆呆的看着蒯家村寨的美轮美奂的建筑以及远处的良田,心中无数的感情翻滚着,最后汇聚成了一声叹息:“看他起高楼,看他楼塌了。”其余衙役深深的叹息,没想到威风了百余年的蒯家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有衙役忽然惊恐的道:“这是蒯家的根基,定然有无数的钱粮……”
一群衙役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衙役,你?有几个?脑袋竟然想要吞没蒯家的钱粮?你?丫不看看脚下的尸山血海吗?
那衙役用力顿足,脑子有病才贪污蒯家,不贪污刺史老?爷的钱财呢。“我的意思?是,若是蒯家的财物数量不多,刺史老?爷会不会以为我们贪污了?”看这里的格局压根不是普通的村庄,没有老?人妇孺,尽数都是精壮男子,这根本是蒯家的军营,只怕绝不会有蒯家全部的钱财。
一群衙役脸色顿然惨白到了极点?,许久,才有衙役道:“我等只求问心无愧了。”一群衙役用力点?头,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办?红着眼睛厉声叫着:“所有搜查必须五人以上一齐行动,不要错过了一个?铜板,那是刺史老?爷的!”
作者有话要说:注1.此处荆州平原指江汉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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