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这是啥?”
程星河答道:“这跟我的二郎眼,还有哑巴兰的阴阳身一样,是天生的,学不了来——是说这个人做梦的时候,能看见当天的事情,也就是,通过梦未卜先知,这也是靠着血脉传下来的,真正修行的厉害的,一闭眼睛,就能通过预知梦看见以后的事情,你说厉害不厉害。”
我瞬间就明白了,头皮也麻了一下——那天我做了关于螭龙的梦,在程星河看来,就是个预知梦。
如果我做的是预知梦——那就说明,我跟程星河的杀父仇人,是一家人。
程星河瞅着我,推了我脑袋一把:“你他娘不是也没爹吗?别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有啥资格你?”
我连忙问道:“那能做预知梦的家族,是什么人?”
程星河答道:“我也打听过,可没人搭理我,你知道,我舅舅家懒得养我,我小时候就被亲戚踢皮球。”
“后来机缘巧合到了老海家学徒。在老海家,海迎春是个花架子,看我这种天生有二郎眼的不顺眼,知道我要活过二十五,给爹报仇,就骂我,说我这种人,一辈子也没法跟能做预知梦的家族沾边——人家那个身份,十二天阶都忌惮。”
“我这才知道,原来要抢我的人,他们认识,可海迎春刚说到这,老海就来了,劈手给了他一巴掌,让他闭嘴,他这才不敢吱声了。后来,我留在老海家,就是想把这事儿打听出来——谁知道我他妈的倒霉,机缘巧合撞破了海迎春用引灵针的事儿,再后来,你就都知道了。”
这话他说来平静,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可越平静,越让人后心发冷——这货表面看着跟个傻狗一样,除了爱吃就是爱钱,心里竟然还压着这样的事儿?
程星河说着,习惯性用肩膀子撞了我一下:“说实话,我这一辈子,就掏真心跟你这个傻狗好过,当时以为你做的那是预知梦,心里当时就凉了。”
我完全能懂——要是我,我心里也会凉。
程星河说到这里,又笑了:“不过再一细看,也觉得不像——人家预知梦家族那种身份,你也该传承点绝技啥的,你那一副肾虚样,哎,你天天腰膝酸软不?我看了六味地黄丸都满足不了你了,得用玛卡。”
卡你大爷。
我要踹他一脚,他利落的转身躲开,我踹了个空,倒是差点栽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