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秋季顺京的雨格外多。
走到半路,一阵大雨突然而至,皇今晨被淋湿了。
陈秀莲一开门看见站在门口浑身湿漉漉的皇今晨,连忙返回去拿干毛巾。
“又下雨了啊,赶紧擦擦,进去换衣服,别感冒了。”
皇今晨应了一声,往里走,路过客厅的时候看见皇甫阳坐在沙发上。
皇甫阳看了她一眼,说:“我来接妈回去。”
语气很平静,没有剑拔弩张。
“哦,”皇今晨应了一声,回了卧室。
热水从头上淋下来,混合着泪水流到了地下,眼睛上温热的感觉,分不清是泪水还是热水。
皇今晨蹲在地上哭了一会儿。
陈秀莲进来,敲了敲浴室的门,“今晨,你电话响了。”
皇今晨从臂弯里抬起头,说:“我知道了妈,一会儿出去我再给回过去吧。”
十几分钟之后,皇今晨穿了一件居家服走出来。
电话是纪舜打来的,不过她没再打回去。
皇甫阳说:“今晨,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妈,现在也好了很多,妈在这儿待着,心里也不舒坦,还是回家慢慢养着吧。”
“看妈的意思吧,他想在哪儿就在哪儿吧。”皇今晨说。
“你把朔城的工作也辞了,当初就没准备再回去吧?你的事情,你的人生规划,我不说什么,不过现在妈回去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我是这么想的,给妈雇一个保姆,这样我们也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工作。”
“找什么保姆啊,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自己动不了,得别人伺候。”陈秀莲说。
“都这是时候了,您还会不听我们的劝,身体要是再出现什么问题,您让我们怎么办。”
皇甫阳说话声音打了些,说陈秀莲就像在说皇今晨他们一样。
“你能不能别那么大声地跟妈说话,好好说不行吗?”
“我好好说的时候他们听过吗?自己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保养好自己的身体,就是给我们做儿女的省心省钱了。”皇甫阳义正言辞地说,“关于请保姆的事儿,我也跟小洁说了,她也同意,我们三个一起出钱,家政公司我也都联系好了。”
“行,是一次性把钱给你还是分月给你?”皇今晨抬头看着皇甫阳说。
“都可以,看你们的情况吧。”
“阳阳,你就听妈一句,不要给我找什么保姆了,我用不着。刚刚做手术才花了几十万,你觉得我像一个阔天天一样让保姆伺候着,儿女却在外面过着拮据的生活,我能安心吗?”
陈秀莲苦口婆心地劝说。
皇甫阳冷笑一声:“就请个保姆您就觉自己像阔太太了?三个女儿,却让您一个人在家养病,说出去您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跟别人比干嘛?自己是自己的生活,管别人怎么说,再说了,我没觉得我自己比别人差。”
“您当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好,别的不说,纪舜的妈您见过了吧?人家那是什么生活,是连儿子的生活都要掌控的人,看看人家那气场。有谁敢小瞧了人家。”
“你爸要是亿万富翁了,我比她还牛。关键咱们不是一个水平上个人,为什么一定要看别人呢?”
“行行行,我不跟您说。跟您一辈子都说不清楚。”
这时,皇今晨的电话又响了,是皇甫成打过来的。
“爸,”
一听是皇甫成发来的,皇甫阳也不说话了,择着耳朵听皇甫成跟皇今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