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子车孝人的声音又提高了些。
冉姒整理了一下着装,深呼吸,眼睛滴溜溜地转,想着该如何解释她在这里的原因并尝试着使自己脸上的微笑表现得自然些,准备出去见愤怒中的子车孝人。
“唔……”刚迈出一步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拽回来捂住了嘴巴随着冲劲跌进了一个人怀里。是谁!
冉姒挣扎了一下,拽着她的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似哄吵闹的孩子般让冉姒冷静了下来。
“是只小兔子!”女子欢快的声音响起。
“走。”是子车孝人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假山的那边都没有再发出声响。冉姒眨巴了两下眼睛,走了?
“冒犯了。”温润的声音好似一股清流流过心间。
被放开的冉姒站起来转过身去。
男子坐在轮椅上,身着冰蓝丝绸长袍,头戴蓝玉发冠,嘴角轻扬,一对温柔如水的眸眼看着冉姒。
“多谢。”冉姒对视着男子的眼睛,平淡无波。子车孝人也不找个好地方,被他们这一干人等看见了也怪不得别人。
男子看着冉姒轻笑并不答话。
冉姒被他看得有些心虚,刚才她可不是在做什么光彩的事,虽然并非她乐意见到。
“陈世子做这种事是不是不太好?”这个时候能进得了皇宫又以轮椅代步的是陈国世子陈瑾无疑。
“瑾只是刚巧路过碰到小姐。”所以说偷看的是你不是我。
“天色不早了,晚宴即将开始,世子还是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的好。”要搁平时冉姒是不想与他人多有牵扯的,可是陈瑾让她有些小恼,明明他也有偷看却说得好像刚刚看到那一幕的只有她。
“多谢提醒。”温文有礼中带着丝丝笑意。
冉姒被他弄得有些无措。他帮了自己自己还没有给人家好脸色,现在倒是有些恶人先告状的意味。
“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冉姒胡乱应了一声逃似的转身离去。
陈瑾看着那抹企图用指责别人掩饰自己心虚的渐渐走远的身影暗暗觉得好笑。
他刚才确实是刚好经过并不知晓子车孝人的事,只是看见假山那里靠着个紫色的人儿,先是惊讶,再是惆怅无奈,然后一下被惊吓无措,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还努力试着微笑,便觉得有趣。直到听到太子那声“出来”才晓得她多变的情绪从何而来。还未衡量利弊便过去把欲现身的她拽了回来。好在打扰了子车孝人的只是一只兔子,不然要全身而退有些麻烦。
时辰是不早了。
“去宴会。”
一个黑色的人影闪现推着轮椅向着宴会的方向而去。
陈瑾走后一白一红从另一座假山后走了出来。
“季倾墨,你也有为他人做嫁的一天。”一身火红的习羽阳摇着描满了美女的折扇,一双狐狸眼泛着幸灾乐祸。
刚才的兔子是季倾墨让他找来放了迷惑子车孝人的,功劳倒是被陈瑾抢了去,这英雄自然也轮不到他身旁这个男人了。
季倾墨看着冉姒和陈瑾消失的方向沉默,无悲无怒,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去宴会。”没有理会习羽阳到底有没有听到率先迈出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