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尧哥哥,我……”
对上陆景尧的视线,江栾一瞬间大脑空白,积攒了一整天的胆子瞬间被吓破,他挣扎着想要抽回手。
陆景尧却没放开他,拽着他从床上坐起来,紧接着便面色不善地质问出声:“谁准你进来的?”
江栾踉跄一步,半跌倒在床上。
唇瓣上的余温还在,偷亲后的心悸还没过,突如其来的严厉让他不知所措,莫大的委屈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把他敲懵了。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对啊,为什么漂亮姐姐和景尧哥哥亲亲可以在众人的欢快起哄中进行,而他就只能躲在昏暗的角落里,做一个见不光的小丑。
他虽然傻,但他也知道难过,他也会不甘心。
“景尧哥哥。”
床头的感应灯闪了一下,江栾突然从床边抬起头,很认真地喊了陆景尧一声。
陆景尧似乎没怎么睡醒,手里还攥着江栾的手腕,听见面前人一反常态的认真声音也没有当回事儿。
他皱着眉头不应声,像是下一秒就要把江栾赶出门去。
江栾抿唇紧盯着他,在他轻启薄唇要说出伤人的话之前,突然翻身爬上床跨坐在了他身上。
与此同时,陆景尧的瞳孔骤然放大,手肘用力要撑起身来。
“景尧哥哥。”江栾立马又叫了陆景尧一声,然后不管不顾地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与其说亲,不如说是毫无章法的啃/咬。
牙齿磕得嘴唇生疼,陆景尧先是被迫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面前人被碎发遮住的眉眼近在迟尺,睫毛还在紧张地颤动。
江栾预料到了自己会被推开一般,双手紧紧扣着陆景尧的下颌骨,这使得陆景尧的姿势更被动和难受。
木质大床被这番折腾得发出一阵响声,陆景尧握紧了拳头,不清楚心头萦绕着的是怒意还是别的什么。
他想如往常一样教训怀里的人,可刚轻动嘴唇,就感觉到一团温热趁机闯进口中来,和它的主人一样胆怯又紧张,在唇边迷了一会儿路,才不管不顾地破开牙关深入,和他的缠在一起。
一时间,两人的呼吸都深重起来,连带着不大的空间也变得灼热。
“嗯。”就着这个姿势吻了一会儿后,江栾作为主动方却自己先受不了了,没忍住发出细微的声音。
软绵绵的声音闯进陆景尧的耳朵里,他猛然惊醒,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脸色瞬间暗下来,翻身把坐在他身上的人摁倒在下方。
“你疯了?”他摁住江栾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在喘气的人,他的眼睛映照着床头的灯隐隐发红。
他知道这个傻子依赖他,也听这个傻子说过娶老婆的胡话,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傻子会有胆子来强吻他。
他此刻的难以置信提醒他,在他的潜意识里傻子不懂的爱,也没有七情六欲。所以当时杜成安向他表露对江栾的好感时,他才会提醒杜成安江栾是个傻的。
可是现在再看,面前半张脸都陷进松软的棉花枕头里的人——面色绯红意犹未尽,哪里像是不懂的样子?
“景尧哥哥,你……你不喜欢吗?”江栾轻舔红肿的嘴唇,小心翼翼地问他。
陆景尧的嘴唇边被磕破了一块儿皮,他咬牙:“江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栾眼神闪躲:“我知道的,我、我想和哥哥亲亲。”
几番折腾,他衬衫短袖的领口散开了很多,几乎快从肩头滑到手肘处,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几个小时前因为脱裙子划出的红痕还清晰可见。
“你知道?”陆景尧气得发笑,目光游走在那处红痕上,他想到上次杜成安给他弄出的伤,然后又开始有些发愣,觉得这傻子有点太脆弱了,容易受伤也容易喊痛,还容易说胡话。
“嗯。”面前的人偏着头,果然心虚又死不悔改地回应他。
江栾被翻过来时很仓促,此刻膝盖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曲着,他抬了抬腿想找个舒适的角度。
陆景尧却突然摁住他,目光一时晦暗不明,沉声训他:“别动。”
可江栾太难受了,他没有听话,又动了动,于是再动了两三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腰蹭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感觉像是有人悄悄在被窝里藏了一个热水袋,不对,它还硬硬的,应该是那种铁制的暖手宝。
可是大夏天的,景尧哥哥为什么会在被窝里藏暖手宝呢。
“景尧哥哥,你……”他好奇心四起,想要问个明白。
“闭嘴。”陆景尧却伸手捂住他的嘴,不闻不问地直接把他扔下了床。
然后陆景尧莫名很暴躁,指着房门口让他滚出去。
江栾委屈地从地毯上爬起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被赶走,他揉了揉膝盖不离开,因为他想起了自己今天来的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