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凝平日忙于朝堂军营两点一线,运筹操劳,极少去触碰男女之情。
即使父皇为他安排了一位侧妃,他也极少去碰。每每与她相处也不过是完成任务一般。
所以温轻轻与他相处在一起,便有了对比。
温轻轻此时被他禁在怀中,属于她身上独有的味道萦绕于鼻。这味道如她本人一般干净,微甜。
她的腰细如柳,娇软盈盈,她的语气总是软软糯糯,她的性格灵动,一举一动都能虏获他的喜爱,让他不难心动。
此时,马车正属于一段颠簸之路。车内晃荡不已,桌上的瓜果竟是散落一地。
裴凝在她耳边低语:“别乱动,小心磕着。”
温轻轻别过脸不去看他,裴凝却以为她害羞了。
“只要你愿意。”
温轻轻摇头,无奈道:“宣王殿下,不值得的。”
裴凝的茶色瞳仁渡上一层冷意,他语气微凉:“是你不愿意。”
车子晃动的厉害,裴凝将温轻轻抱上坐塌,气息逼近,将手护在她头处:“难不成是你心中另有他人?”
温轻轻一情绪激动,眼尾便容易含红,看上去实在楚楚可人,她试图解释:“奴家的身份怎配谈真正的情爱。”
“奴家不求什么,只求能平安度日。宣王殿下聪明,知道奴家什么意思。”
裴凝静了静心。
他是想得到温轻轻的倾慕。但这种想得到,归咎于她美好,纯粹,他理所应当觉得这样的人,面对他的示好,心便应该归属自己。
仿佛在古珍市场寻得一块罕见的绝世美玉,作为龙之娇子,就必须收藏是起来一个道理。
他看着怀中眸光易碎,神色不安的美人儿,生出一丝心软。
马车来了一记狠癫,她的身子向后磕去,他下意识的去抓紧她。
她的身子是那么娇嫩,好怕她被磕碰到了。白藕似的胳膊看上去纤细,抓上去却是肉肉嫩嫩的。
“你不愿就算了。”
裴凝嘴上妥协了,他松开温轻轻,神色不知喜怒,眸光莫测。
“哎,你的头发松了。”
裴凝叹气,手里握着温轻轻从头上晃掉的珠花。
“我替你簪上。”
马车不如方才颠簸了,他把东倒西歪的温轻轻扶正,略有些笨拙的替温轻轻簪上那只缺了几个珍珠,微微有些磨损的珠花。
这是他第一次给女孩子簪花。
过后,他竟然鬼使神差的闻闻了指尖,是她发间的香味,淡淡的,成了绕指的柔。
车内的颠簸回复于平静。
马车停下,原是温泉山庄到了。
“一会你跟着我便好。”
裴凝语气淡淡,先下了马车,又捏着温轻轻细细的手腕,将她搀下马车。
跟着裴凝进了山庄。
来到一处茶舍间,迎面遇上了一抹墨色身影。
温轻轻抬眸,眼中竟是惊喜。
是沈微。
他为何会出现在温泉山庄,他与筠栖公主也有交情么?
沈微与江阙同行,见到裴凝,行了一礼,眼神掠过温轻轻,眸光微微一亮。
三日前,沈微与江阙不约而同收到了筠栖长公主生日宴的请柬,说是为了答谢那日寻簪之事。
沈微与江阙的职位特殊。密侦司有负责监察百官之责,包括皇子、公主。
他本不便于参加各种皇子,公主间的设宴,以防落下投党营私的闲话。
然而温轻轻同他说过,宣王曾特意指派她为筠栖长公主生日宴表演舞目,当时心中便觉得不安。
幸好此宴不光有宣王,还有太子。
也不会落了什么口舌。他便不假思索的应约而来,就连江阙也觉得惊讶。
江阙见宣王身边居然跟着一个模样如此娇俏的丫鬟,不免多看了几眼。
结果接连受了沈微几记凶狠的目光,正不明所以。
裴凝客气道:“沈司命。可否进茶舍与我一饮。”
沈微抛去目光,只为了收回时能瞥一眼轻轻,他薄唇轻启,道:“可。”
正在此时,远远的,又走来一位身着紫金锦袍的男子。
裴凝刚浮起的笑凝在脸上。
待紫衣男子缓缓走进,裴凝的笑变成了一抹假惺惺的,却让人看不出破绽的欣喜之笑。
紫衣男子先开口道:“六弟。许久不见。”
裴凝笑道:“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