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上人想想都纠结:莫非她那师兄师姐亡故后还能一而再托梦教育独女顺便帮忙突破?
这也太神了。
比她这个师傅严格教育有效千百倍啊。
好在楚瓷解释了一番,“那是一个噩梦,想到从前大长老一掌击毙那卧底...又想起从前我为那徐承睿做的一些糊涂事,我...我...我被吓坏了,当时就惊醒了。”
“一醒来就感觉体内法力紊乱,丹田气息走岔,我当时还以为自己走火入魔了,但又能深刻感觉到外界的灵力之强盛,都不用我吸收,它们就主动窜进我身体,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我就突破了。”
缥缈上人打量着楚瓷的神色,这个弟子从前也不是不能撒谎,事实上,为了徐承睿,谎话连篇,惹怒她不少次,但因为脑子不够用,脾气又直,十次谎言九次是自己说崩掉的。
算起来,也是个耿直的货。
真是真,假是假。
依从以前的了解,缥缈上人依稀能认为她说得是真的,毕竟如此事迹也不是没有,甚至算常见。
一些桎梏境界多年的修士,一朝心境通透,直接顿悟,莫说是筑基期到金丹期,便是高阶修为时横跨一个大境界的都有。
更别说传说上古有一日顿悟得道羽化登仙的奇人。
“你年少为你父母多少天才地宝氲养体魄,固然从前废了许多年,但根基还是有的,一时想通,心境跨越,能突破也不算惊奇,但毕竟不稳,还需巩固,留些日子去功法阁走一走...”
瞌睡来了枕头啊。
楚瓷就等着这个呢,于是乖巧应下了,但也没忘记寒气的事,毕竟事关小命,她比谁都在意真相。
“至于那寒气,弟子昏迷过去前,依稀看那地上的冰雹融化奇快,且化作寒气就往弟子身上窜,就跟狗见了肉包子似的,弟子现在都想不明白...其他人莫非也这样,还是就弟子遭殃啊?”
也不等缥缈上人说话,肉包子顾自推敲起来,“莫非是有人要暗杀我?毕竟我以前得罪的人实在太多了。”
缥缈上人:“...”
你倒有自知之明。
“那冰雹由来并非什么人操控,乃是意外,你能得罪的人也没这道行。不过它确实非一般寒气,你只是金丹期,又突破不稳,为它所伤显是你自己问题,尤其当时你并非在我缥缈峰中,不受护法,还自己跪着不躲,不砸你砸谁?”
楚瓷:“...”
哪个狗逼大佬召出的可怕寒流,肯定是天衍宗的,不然缥缈上人不会这样遮遮掩掩,不让她多问。
“师傅说得对,弟子以后一定勤勤恳恳练习,争取早日羽化飞升。”
“你若是不改这狗脾气,我怕你早日争取的是火化飞升。”
“...”
楚瓷很想告诉这教导主任原主真的已经飞升了。
缥缈上人懒得搭理她的异想天开,扔了令牌过来,“楚瓷,你要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若是日后你还....我不会再容忍你。”
这话十分严厉冷酷。
藏着卧底秘密的楚瓷毕竟不是正统的坏人,半道被迫出家,从前的道德规范拘束着,骤听了这话,心中涩涩不安,但也低头凝声道:“知道了,师傅,不会的。”
“出去。”
“谢谢师傅,还有师傅,我可以说句话不?”
缥缈上人抬眸瞧她,仿佛她再胡言乱语就要打死她。
“您弹琴真好听,空山灵雨,绕梁不绝。”
吹完彩虹屁就跑可真刺激。
缥缈上人:“???”
缥缈上人表情古怪,却很快皱眉,掌心一翻,一缕从楚瓷体内抽出的寒气留存于她掌心。
“为何...为何对楚瓷有这般反应?”
其他弟子纵然也有挨砸的,却无一人惹寒气如此主动进攻。
仿佛...水火不容。
但更古怪的是这寒气便是诛杀元婴期也只是一个呼吸的事,她的徒弟是绝赶不到救人的,即便赶到也救不了,除非这寒气在侵入楚瓷脑中之时被另一股力量阻隔了。
莫非她这弟子身上还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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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法阁,楚瓷腰悬灵剑,双手捧着温柔三师姐揽月送她的暖汤竹筒,里面是养身驱寒的汤药。
中间楚瓷还想打探了下那位“二师姐”的情况,毕竟后者是重要角色,没准以后有剧情牵扯,但揽月太忙了,把竹筒给她后就匆匆去处理事务,楚瓷倒不好意思发问了。
功法阁在内门之地,左挨闭月湖,右临千鸟竹林,来往的多是内门弟子,毕竟外门弟子领悟力跟修行能力有限,吃不下太多功法,来的频率也低。
楚瓷骤出现此地,不少人观望疑惑,但从他们的反应,楚瓷也深刻感受到了原主的确是个名人。
真是盛名所累啊。
她感慨着,一边踱步走进去。
这一进门就撞见了一小群人不大不小的动静。
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