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撩起衣服,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各处都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淤青,应该是在河里漂流时受的伤。
时酒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衣服,虽然样式朴素,但依稀可以看出布料是中上等的。
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时酒才艰难地爬了起来。
“有人在吗?”声音丝毫不见往日的软糯,反而带着轻微的嘶哑。
时酒脚步艰难地在房里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应该只是一户普通人家。
“公子,您醒了?”就在时酒打算出去走走的时候,一位长相不凡的青年从门外走了进来。
时酒打量了一下来人,发现青年长得很好看,眼睛却是看不见的,眉眼间也仿佛有散不尽的忧愁,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把他逗开心、抚平对方永远微皱着的眉头。
但最重要的,他竟然觉得眼前这人有几分眼熟。
时酒翻遍了记忆,也想不起来对方是谁,最后只能作罢。
“这是哪里呀?”时酒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道。
“此地是锦莲村,前几日我在河边捡到了你。”青年循声走来,捧起时酒的右手,动作娴熟地把着脉,“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时酒没想到南风馆那条水流还能通往这么远的地方,愣了半响,才结巴着回答,“还…还好。”
青年放下他的手,又探了一下他的额头,感慨似地轻叹了一口气,“好在烧已经退了。”
“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时酒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到,下意识地就朝青年笑了笑。
“不用。”青年把手收回袖中,面不改色道,“你是怎么掉进河里的?我前日捡到你的时候,你身上…未着衣物…”
说完,青年的脸颊也忍不住浮上了两抹红霞。
时酒皱了皱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我…”
他身上原本就只穿了一层轻纱,恐怕早就在他昏迷时被水冲走了。
“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看出时酒的不自在,青年无所谓地笑了笑。
“我…我是南风馆的小倌,原本想跳河寻死,没想到被冲到了这里,还被你救了,当时身上穿得很少,衣服…应该是被水冲走了吧。”时酒抿了抿唇,挑了些能说的说。
青年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好在里面并没有鄙夷与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