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苓见不到堂哥,也拿不准苏宇的意思。但是限制她的自由应是真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堂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见我?”
“将军终日都很忙,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几个月,这个谁也说不准。老夫奉劝苏小姐一句,这样的特例,别说在周馍,哪个军营都不曾有。人还是要学会知足。”
“呵呵。”
“苏小姐要是有什么困难,尽可差人去主营寻老夫,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苓盯着狗头军师没什么破绽的表情,仿佛真心实意为她着想。暗骂这人果然心机深沉:“费心了。”
苏苓日日去军营报道,没有见到苏宇,倒是把藏兵营的兵器们演练个遍。
古代没有□□,这些五花八门的冷兵器让她稀罕。其中有一把红缨□□,红缨似火,枪头银光,煞是威风。还有一把亮如明镜的宝剑,中间勾着纹路繁复的图,厚重,两侧锋利,削铁如泥。
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看着就价值不菲。
苏苓之前练国术的时候都是标准剑枪,并未见过这种操作,一时间就被吸了全部心思。
独自捣鼓了好多天。
不过兵器虽好,她也不过分依赖。毕竟兵器只是趁手的工具而已,酣畅淋漓处,何物不能入手为所用?
“再多宝剑有什么用,还不是一个人在这里磋磨。”苏苓遥遥望向操练场,觉得那样遥远。
也许是她近日都很安分,半个月过去了,终日军务繁忙的大将军也决定见她一面。
苏宇还着戎装,整日一丝不苟的他语气永远严肃而认真:“最近在营中,可还习惯?”
“反正都是一个人对着一面墙,有啥不习惯的。堂哥,啥时候可以让我跟士兵们一起练练?”
“不可能。”苏宇听出她话中怨愤,也不为所动。
“为什么?”
“你是女孩子,将来还要嫁人。怎能混在一帮大男人中间?”
得咯!还以为她堂哥茅塞顿开,谁知还是茅厕的硬石头一块:“那我到这军营来干嘛,还不如出去打打纨绔,为民除害。没准有个好名声,老百姓们还能联名上书推荐我去武考。”
苏宇被她这一番话说的无语:“联名上书?你就这么想去武考?”
“不去武考,整日无所事事在家做米虫吗?”苏苓为了彰显自己的决心,还瞎乎诌了几句,“衰莫大于心死,愁莫大于无志。志不立,则如无舵之舟,无勒之马,漂荡奔逸,终亦何所底乎?”
“愁莫大于无志?”苏宇有所触动。
一个女子,竟也是有大志向的吗?
他无法想象,甚至脑中有些空白。
苏苓正兴致高昂的凑过来,像她之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堂哥!来过两招?”
语气随意就像去买白菜。
苏宇思维迟缓,极为诧异:“过两招?”
只见对方丢一根□□给他,手中攥着长缨枪一挑,气势十足。
苏苓见苏宇果真不如她记忆那样的欣然应允,还傻傻站在那里。只得自己招呼自己:“最近迷上了长兵器。”
说罢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提枪攻去。
苏宇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自然是凭真功夫坐稳了位置,即便还不能够适应面前的女子像男子一样向他邀战,身体已提前一步做出反应,枪峰一横打偏了她的直刺。
令他吃惊的是,苏苓的力度和准度。
身手确实非常出色。
她有与天下男儿一争的资格。
只是她是个女子……他无法扭转固有的思维,根本无法客观正确的评价她。
苏苓见他动了手,攻势更猛烈。
两人你来我往,叮叮当当金属碰撞的声音,衣袂翻飞,打的难解难分。
苏苓享受这畅快淋漓,心中愉悦,那是她敬爱的大堂哥,终于在这异世找回一点点曾经熟悉的感觉!
苏宇则是发懵,懵的天昏地暗。他记不得自己曾几何时还这样痛快打过一场。更多的是迷茫,雾中看花,一叶障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