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白衣女子突然转过身来,怒斥道。
苏苓有点懵。
“张公子乃是谦谦君子,人中俊杰,秉公任直,怎容你如此诋毁?”
“啊?”
没、没有吗……
白衣女子眼圈微红,楚楚可怜,隐隐有种令人怜惜的倔强:“亏你还妄称是他的未婚妻,竟如此怀疑他,你可知他性情,怎会是那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之人?”
“是……是吗?”
苏苓张着嘴,反而被人训的心虚极了,差点就要弯腰道歉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白衣女子反应更大了,带着推翻篱笆栏的气势,跟刚才小白兔的模样判若两人,“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将门砰地一声摔上了。
听那声音,是恨不得摔在苏苓僵硬的脸上。
此时若有表情包,那一定是我好方。
“我……我……”
啊!配不上张弦月!啊!
苏苓揣着复杂的心情顺着西边的小溪走一走,遇到三三两两结伴采花的姑娘,再不敢胡乱编什么了。
柳树下,一个倩影映入眼帘。
玉媚正坐在溪边的鹅卵石上,歪着头,望着潺潺的小溪,也不知在想什么。
碧波荡漾她眸中,冷清的。
直到她看到苏苓,忽展笑颜,眸中的碧波鲜活起来。
苏苓愣了好一下,大美女!
她干脆凑过去,脱了鞋在溪边的大石头上晒太阳。
玉媚:“苏小姐?”
苏苓:“叫我苏苓就好。这边景色秀丽,百花争艳,你怎么一人独坐溪边?”
玉媚抿唇,神色又恢复了寂静:“无它。”
落寞的身影倒映在溪水中,被打散打乱。
苏苓忽生一念:“这样吧,我们来交换秘密。你告诉我你在苦恼什么,我告诉你我现在的烦恼?”
女生们不都这样互相倾诉吗?
玉媚抬头看苏苓,又笑了:“我哪有什么烦心事,不过是跟每个楼里的姑娘一样,想离开这里罢了。”
“不行吗?”苏苓疑惑,补了一句,“赎金不够?”总不会有什么终身制吧!
玉媚摇摇头:“这里不同别处,若是只要钱便好了。”
苏苓:“那还要什么?”
玉媚见她不是惺惺作态,便认真答了:“要权,要权利,还要得罪权贵皆怕的骠骑将军。”说来容易,在这摄政王一手遮天的京城,根本没人可以。
就算有,又凭什么帮她呢。
“骠骑将军?就是叫樊城的那个人?”苏苓道听途说了不少,“你很讨厌他?”
玉媚脸上晦涩难堪,苏苓想起蒋武烈上回说到樊城与玉媚是那种关系,便不再说下去。
想来这个樊城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然怎么连女人都欺负。
玉媚:“提他做什么,你不是说你也有烦恼吗,不说我都知道。”
苏苓:“你知道?”她们不过也就第二次见面而已?
玉媚眼角扬起的神采明媚鲜妍:“你是不是在想张公子在这里……有多少红颜知己?”
苏苓的表情已经给了她答案。
玉媚这次是真的开心的笑了。
苏苓戴上了福尔摩斯的帽子,嘴里还含着一个烟斗:“他,有吗?”
玉媚:“这个嘛……你刚才从东边过来,难道就没有碰到倾城姑娘?”
苏苓恍然:“那个白衣美女吗!”我就说她有问题!
好哇!我就说那个女人怎么反应这么大!脑筋坏掉了还这么夸赞恭维张弦月!是不是跟张弦月有一腿?说不定上辈子也有这么个女人,她都没有注意!苏苓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注意到玉媚后面说了什么。
玉媚:“是啊,这种受欢迎的未婚夫你可要抓紧了,多少眼睛盯着呢。”
苏苓:刚才那一番表演一定是掩饰!害得她心虚慌张到不行!
玉媚:“男人嘛,总是喜新厌旧的,你可别不往心里去。”
苏苓光是想着,就恨不得将这两人“人赃并获”,“就地正法”,一脚跳起来,才发现自己没穿鞋,被石子硌个激灵。提起鞋子跑出去几步,突然想起这个时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就算出轨了也不会受到多大的道德谴责,心灵拷问,最多被责怪一下……根本起不到任何教育意义嘛!
不行,她要给张弦月下个套才行!
玉媚:“怎么了?茅塞顿开了?”
苏苓狂点头,跑回来道:“对了,你说的那些条件,等我当了武官就来带你出去,别慌。”说完风一样跑走了。
留玉媚愣在原地。
她……还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