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鱼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害怕着花晴雁,此刻她的脑中想起来的竟是他。
“师尊……”
孟知鱼跑着跑着忽然撞到了一扇坚硬的门上,云宫殿门的那点光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孟知鱼此刻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分辨不出自己现在在哪儿。
她生怕最怕黑,可是黑暗的时候总是有人陪着她,即使那些人不是真心待她的,她也会觉得安心一些。
“师尊呜……”孟知鱼吓得腿脚都发软了,她差点哭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她所倚靠的那扇门忽然开了一条缝隙,孟知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哐当一下进去了。
前面传来一大片的光芒,孟知鱼突然感觉安心了一些。
她猝不及防掉入那扇门后,自己往前仰了一下,摔成了一个狗啃泥的模样。
孟知鱼见到光,于是一边哎呦着一边缓缓起身看向前方。
她看见一个披着长发的人坐在竹席上,透过窗外便是一片云海茫茫。若只看背影的话,倒还真像一个神仙似的人,只是孟知鱼很清楚,这里是魔族,是云宫……这里不可能有仙人的。
孟知鱼站了起来,她轻声道:“师尊?”
“…………”
沉默了片刻,那人并没有回答她。
花晴雁这时悄悄地往前走了一下,那人缓缓转头看向孟知鱼:“你来了?”
孟知鱼连忙止住了脚步,她看向花晴雁:“嗯,不是……不是师尊让人带我来这里的吗?”
花晴雁舒展眉头,他起身走到了孟知鱼这边。
孟知鱼抬头看着他。
花晴雁穿着一身墨衣,衣服上的图案是一片片白色的竹叶,他整个人显得十分清冷,如果他真的不是魔头的话……
孟知鱼不知为何,脑子里总有这种念头。
花晴雁披散着头发,长长的墨发已经到了他的腿间,他穿的那是墨衣又很长,他走过来时衣摆在地上拖曳着发出丝帛摩擦的声响。
孟知鱼回过神来时,花晴雁已经站到她的面前:“今天叫你来是想让你试一下,你在大祭时候的衣服。”
孟知鱼听他这么说,才想起了有大祭这么一回事。
月魔宗每十年都会在八月十五月圆之际举行一次大型祭祀活动,他们的这个性质应该跟过年差不多。只不过他们这个年,应该是十年一过。
孟知鱼也不知道魔祭上是如何的热闹,她只知道这个祭祀对月魔宗来说十分重要,历年历代的长老还有魔主都十分重视祭祀。因为祭祀是在月圆之夜举行的,所以又叫月祭。
孟知鱼抬头看着花晴雁,她此刻只觉得花晴雁全身都是清冷的气息,让人无法靠近。或者是说,他身上的威压太重,让别人都喘不过气来。
“师尊让我过来,就只是为了让我试一下衣服吗?”
花晴雁往前挪了一步:“月祭在月魔宗十分重要,月祭当晚,魔族的所有魔主都会过来。所以月祭上的一丝细节都不容许马虎,你是月魔宗的圣女,是主祭的人,你身上的东西自然也是不能马虎的。”
孟知鱼笑了一下:“可是……师尊不用这么麻烦的,您可以让人把衣服给我送去啊。”
这样我就不用辛苦爬你这云宫了。孟知鱼其实也没想到,花晴雁住的地方这么高,竟然需要一阶一阶爬上来,她爬到一半的时候就觉得累得半死,如今上来还没歇一下呢。
“那衣服除了本座还有你,谁也碰不得,所以本座才会让你亲自来这里。其实在你禁足期间,本座也十分不愿意打扰你,今日之举实属无奈,阿鱼莫要生气。”
孟知鱼迅速捕捉到一个关键词——禁足。
好啊!这花晴雁果然承认他是在关自己的禁闭了。
孟知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生气是不可能生气的,至少不能在这里生气。
“师尊怎么会有错,徒儿不敢生师尊的气。”
孟知鱼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今天的花晴雁难得这么冷清,所以她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花晴雁眼角的一颗红痣衬得出他的妩媚清冷之情,其实就按他的骨相来说,他长得未免也太柔和了些,虽然常听人说他是个狼灭,但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很温柔,忽略掉他是个男儿身的话,不仔细看的还以为他是个仙女。
孟知鱼想到这里抿紧了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笑露出来。
花晴雁看着她:“你不生气就好,还有祝无欢已经在月魔宗住下了,等明天他就会到圣女殿陪着你。”
祝无欢来了?
孟知鱼听到这话有些惊讶,她看着花晴雁问:“师尊,男女授受不亲,为何要让祝少主来陪着我呢?”
花晴雁听到她这样说,微眯了一下眼:“男女授受不清,那是凡间的说法,在我们模组可没有这样的说法。他是你的未婚夫,而且你已成年,按照我们魔族的规矩,在你们未成婚之前,未婚夫是要陪着新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