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珚冷淡地回到:“那要是宠妾灭妻的名声传出去,你以为如何呢?”
老太太气恨地指着明珚,却说不出话来,要是二老爷被御史弹劾宠妾灭妻,他也别想升官了。
梅平妻见状上前,帮老太太抚着胸口顺气,“老太太莫要生气,大小姐自幼是嫡长女,看妾身从来是低一等的,如今让她给妾身行礼,她如何能愿意,老太太莫要勉强她了,妾身也不计较这些。”她又对明珚说道:“大小姐,你跟妾身生气也就罢了,如何能惹老太太生气呢,她毕竟是你的祖母。”
孟氏说道:“怎么,现在你倒是有资格教训我的女儿了?”
梅平妻道:“妹妹如何敢教训大小姐,只是老太太——”
孟氏不等她说完:“老太太既然喜欢你,那你好好服侍吧。”拉着明珚和铭琛走了。
明珚本来就不喜欢给老太太请安,如今又添了一个更讨厌的人,心中更是厌烦。打定主意以后经常装病,少来问安。
铭琛见她不高兴,扯了扯她的衣袖:“姐姐,我的老虎给你玩。”老虎是明珚给他做的布偶,他很喜欢,当成宝贝,一般不许别人碰的。
明珚把他抱起来:“小铭琛,你喜欢祖母吗?”
铭琛坚定地摇摇头,老太太从不和小孩子亲昵,更何况刚刚还和他最亲的姐姐起了冲突。
明珚又问他:“那你喜欢爹爹吗?”
铭琛笑眯眯地点点头。爹爹很好,会教他认字念诗,还会把他抗在肩头玩耍。
明珚和孟氏都默然。二老爷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倒很是看重的,如果孟氏和离,估计很难带走铭琛。
孟氏道:“我试探一下吧。”
明珚想了想:“娘别亲自问,这和离的话开了口就收不回了。让苏姨娘旁敲侧击地问一问好了。”
二老爷如今很是看重明珊,连带地也很是看重梅平妻,每个月有一大半地时间都是在她的院子里过夜的,所以过了好些天才到苏姨娘的院子来。
“老爷,”苏姨娘靠在二老爷的怀里,纤细的手指在他裸赤的胸膛上画着圈,“如今,梅姐姐已经抬成平妻了——”
二老爷不等她说完,瞪着她:“怎么,你也有什么想法了?”他因为这事和孟氏闹得很僵,提起来就气闷。
“看老爷说的,妾身能有什么想法,妾身能够服侍老爷,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从来不敢奢望更多了。”苏姨娘急忙辩白:“妾身是见太太好像不高兴,想着万一,太太气昏了头,提出和离怎么办?”
二老爷嗤笑一声:“和离?休想!她想走,我就给她一纸休书。不对,她真敢和离,我就放她去,看看她一个女人如何能活得下去?最后,还不得哭着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收留她。到时候,我只会送她一个字,那就是——滚。”
苏姨娘眨眨眼睛,这老爷可真够绝情的:“那万一太太要带小少爷走呢?”
“她做梦!铭琛是我的嫡长子,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谁也带不走他!”
“那要是太太只是抚养他,小少爷还是记在顾家的族谱上呢?”
“那也不行!铭琛一天都不能离开顾府!”二老爷警惕地看她一眼:“是不是太太和你说了什么?”
“太太什么也没说,妾身是担心她想不开。哎,如果是妾身,是万万舍不得离开老爷的。”苏姨娘的小手在二老爷身上摸来摸去,终于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
孟氏听了苏姨娘转述来的话,沉默良久,她早就想到是这样的结局,只是抱着一丝侥幸罢了,如今看来,铭琛她是绝对带不走的。
和离的事就此搁置下来。
直到过年,明珊也没有提什么位份。当然,老太太和二老爷都没有胆量去三皇子府质问明珊,更别说质问三皇子了。
这些烦恼的事,明珚都没有和别人提过,更没有在写给元灏的信里提到只言片语,她不希望元灏在生死存亡的战场上,还操心着她的烦心事。
她依旧每个月都做一套新衣,从内到外的一整套,带上鞋袜,同自己写的信一起,给他送去。天冷下来的时候,她就改成做夹衣、棉衣、毛皮的靴子。到了年底,天气很冷,她偷偷地买了好皮子,做了大氅,一并送过去了。
她试着做了几双手套,有棉的,有单皮的,最厚的是毛皮的,一起送去。边关很冷吧,他的手肯定不能总藏着袖子里,希望不要生了冻疮。这手套得到了元灏的大力赞赏,说很多要好的人都想抢,让明珚的丫鬟多做几双,主要是棉的和单皮的,毛皮的太厚没必要,主要是不要亲手做,明珚亲手做的他舍不得送人。明珚见这手套如此受欢迎,忙和丫鬟一起赶制了些,有几双是她自己做的,点名了是给正泰的。
元灏每个月都有信给她,依旧是只言片语、断断续续的,看来他很少有大段的时间用来写信,都是抽空写上几句,到一个月了就给她寄来。尽管如此,明珚也很欣慰,这样看来,他一直都安好,笔迹虽然匆忙,但都是遒劲有力,看上去并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