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美!”谢笑书躲开他戏谑的视线,脸却红了,“我不管,我要睡床!”
她说完就往那张kingsize大床一跳,整个人呈大字趴在上面。
陆北杨扁了扁嘴,抱起双臂。
这是干嘛?耍赖呢?
“你给我起来——”他走过去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往上提,“你去沙发睡去!”
“啊!你干什么!”谢笑书被他掀了个面,手脚并用地开始反击,“我不去,就要睡这儿!”
她劲儿还挺大,在床上顾涌顾涌的,真像条大虫子。陆北杨眯了眯眼,也开始较真了。挣扎打闹之间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谢笑书的身体力量根本不占优势,她一急,上嘴了,对准陆北杨的小臂就是一口。
陆北杨没想到这一招,一个重心不稳,上半身跟着往下跌。
就这么压上了。
打斗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停下了动作。谢笑书被压着,眼前除了厚实的胸膛,什么都看不清。男人体温高,身上只穿着一件长T恤,胸口的热量透过布料全都传递给她,谢笑书的身上也跟着开始发热了。
陆北杨没缓过神来,一直压着人家不动弹。倒下来时他的手正好揽在她的腰间,谢笑书冬天穿得多,曲线藏得严实,平时看不出来,可陆北杨碰到了才知道什么叫不盈一握,触感还……挺好。他鬼迷心窍一样掐着不动,手心却越来越热。
更要命的是,他的身体敏感度好像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了,他能感受到她的曲线,尤其那明显的两个,特别有感觉……
“你起来啊。”谢笑书低声嘟哝,一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北杨这才稍稍抬起上身。
谢笑书咬住唇,满脸赧然。她头发乱了,一张小脸绯红,莹润的大眼睛躲躲闪闪不看他,睫毛忽闪忽闪像小翅膀一样,搔得他内心莫名悸动。离这么近,她鼻尖上的小黑痣和上唇的唇珠特别清晰,那个小唇珠像个圆润的水蜜桃一样诱人……
陆北杨的喉尖无意识地滚了滚,赶紧避开视线。
就在他内心挣扎着起来时,谢笑书突然攀上他的肩膀。
“别动!”她低声说。
陆北杨跟被定住了一样。谢笑书搂着他的肩微微起身,整张脸都凑到他的耳边。她的鼻尖划过他的侧脸,轻微的喘息也洒在他耳边,湿湿热热的。
陆北杨撑床的手紧了紧,他转动目光深深看他,眸色倏地一暗。就在他感觉理智那根弦要断的时候,头皮上突然轻一疼。
“哎呀原来不是白头发啊!”谢笑书懊恼地喊。
她举起刚拔下的头发给他看,“是黄头发啊,我还以为——”
陆北杨怔了两秒,心头突然没由来一阵恼。他猛地伸手摁住她的双肩,把人又摁回床上了。
谢笑书一愣,瞪圆眼睛对上他深邃灼热的视线。
“你、你干嘛?”
陆北杨还没回答,门突然被拍得咚咚响。
“姐——”
体育生气沉丹田的吼声把陆北杨的理智唤回来了。他刷地起身,没看脸红得不像样的谢笑书,径直往门口走。
“怎么?”开门后看着小舅子,陆北杨语气不太好。
“学校发的单子,让家长签字。”谢昱书面无表情。
陆北杨接过来,直接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谢昱书一惊,“我是让我姐签的!”
“姐夫也是家长。”陆北杨把单子还给他,看都没看就关了门。
门外下楼的声音巨响。体育生似乎决心要踏烂陆家的地板。
陆北杨走到床跟前,脸色十分不自然,气息还没平缓,胸口轻微起伏着。谢笑书坐在床上盘腿望着他,两人一时没说话。过了半晌,她突然举起了一个拳头。
“干什么?”陆北杨有点诧异。
刚才他的确失态了。怎么?她要锤他么?
“来,猜拳。”谢笑书一脸严肃,“谁赢了谁睡床。”
陆北杨:“……”
这女人的脑回路不正常。
他抱起毛毯,闷闷扔下一句话,“算了,你睡床吧。”
谢笑书开心地耸了耸肩膀,笑得像只狐狸。
“谢了啊。”
陆北杨没搭理他,铺好毛毯后就躺了进去。
“对了。”谢笑书记起什么来,撑着身子坐出被窝,“那个,明天晚上你有没有时间啊?”
“怎么?”陆北杨背对她,声音有点哑。
“就我一大学同学,”谢笑书难为地抿住嘴,“今天路上碰见了,想约我明晚一起吃饭。她也看见你了,就问能不能一起……”
“所以,明天不要我做你‘表哥’了?”陆北杨语气嘲讽。
谢笑书:“……”
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呢!
“明天晚上我要看展。”
被无情拒绝,谢笑书撇了撇嘴,小声嘟哝了一句“好吧”,悻悻钻回了被窝。
台灯灭了。陆北杨窝在沙发里,睁了老半天的眼睛也没睡着。刚才的画面一幕幕不停重播,女人的白皙脸蛋和好看的肩颈,还有她软嫩腰肢的触感,都让他心头躁动。
陆北杨甚至开始怀疑,他俩那份形婚的合约,是不是……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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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生物钟准时唤醒谢笑书。她满足地在被里伸了个懒腰,猫一样蹭了蹭柔滑的枕头。
大佬的床品都是真丝的,床垫也软得恰到好处,这一觉,可真香啊!
下了床,她看见陆北杨依然背对她。沙发够宽敞,但长度不够,他长手长脚窝在里面,半个毯子都落在地上,看起来有点可怜。
鸠占鹊巢的谢笑书良心愧疚了。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毯子,想帮他好好盖回去。剩下半个毯子被男人压在身下,谢笑书用手轻轻扯了扯。
扯不动,她稍稍用了点力,沙发上的人突然动了动,醒了。
“你干嘛?”陆北杨很不友好,一双深邃的眼警惕瞪她。
“你毯子掉地上了。我想帮你……”
“不用。”陆北杨冷冷道,然后刷地背过身去。
好心被当初驴肝肺,谢笑书切了一声,扭身大步走。地上的毯子缠上她的脚,她“哎哟”一声被绊了一跤,沙发上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半个身子就被带到地上。
昨晚的闹剧又重演了。
“啊——疼!陆北杨你起来啊!”谢笑书疼得脸都皱了,“起来,你压到我头发了!”
她发挥了舞台特色,音浪直达楼下,传到了正在刷牙的谢昱书耳朵里。
高中生朝天花板狠狠翻了一个大白眼。
这都大早上了怎么还折腾他姐呢,有完没完……
他吐掉白沫子,口齿不清地轻声骂了一句:
“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