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边说边往寝殿里走来,李辰云看她如此“热情”的模样,一时间还真就愣住了,好在身旁的钿竹及时拉了她一下才算反应过来。
“母后。”
她撑着身子从寝榻上起来,又乖乖行了礼便站在一旁等着吩咐,陈婉将屋子里好好“打量”了一番。
“怎么住这儿了,母后刚才去宸佑宫瞧你不在,问了王公公才知道你搬到这里了。”
陈婉说的自然极了,全然没有半点迟疑,李辰云同钿竹对视了一眼只轻叹了口气道:“回母后,前几日搬过来的。”
李辰云懒得同她解释,刘闯死在宸佑宫的事早就传遍整个晋辰宫了,不过,按着陈婉的性子也只会管自己想管的事儿?即便知道自己被欺负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她同晋辰王半斤八两,倘若说一个不明事理,那另一个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都收拾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缺的,需要什么尽管说,千万别见外了。”
说着,陈婉走到了李辰云身边,亲昵地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
“没什么缺的,都收拾的差不多了。”
李辰云忙回了一句,几乎是本能的将手抽了出来却还是被她紧紧抓住了,只不过,心头忽的想起关于自己母妃的事儿。
因着母妃沈婉同陈婉同名,所以即便是忌日的那天都不能操办,更别说祭奠什么的了,自从李辰云又记忆以来,孙嬷嬷也只能趁着时机带她偷偷都去乾清宫祭拜,后来,她长大了些许,有一次同陈婉请安的时候,说起了这个事儿,结果非但没半点用处,还被她身边的嬷嬷掌了嘴。
这事儿一直在李辰云心里藏着,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耿耿于怀的。
陈婉当然不记得这茬了,看着李辰云将手抽出来只同身旁的嬷嬷对视了一眼,便笑着道:“辰云,有件事儿,母后想同你好好交代交代。”
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李辰云难得有了次“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也算是看清了不少事实,这一日来鹤岭宫的人实在是多,说要“交代”她的事儿实在太多了,李辰云实在乏了变打着哈气应了一声,陈婉见状到也不往心里去。
“日后到了楚萧,可千万别忘了你大皇兄啊!”
“大皇兄?”
李辰云捂着嘴懵了一下,片刻后才想起大皇子李昶似乎还在楚萧做质子。
“你大皇兄还在楚萧受苦呢,你嫁过去了,可要同王爷好好说说,让他务必将你大皇兄放回来了!我可怜的昶儿呀,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陈婉赶紧趁热打铁道,李辰云无奈极了,搞了半天她拐弯抹角就是为了这事儿呀。
“这事儿,辰云似乎做不了主……”
她不过一介女流,即便嫁给了赵瑾衡那也只是个王妃,哪里有在殿堂前说话的份,更何况这事儿怎么也应该让父王开口的,哪里轮得到她了。
“这是什么混账话!”
陈婉一听气得直接将李辰云的手甩了开,全然没了刚才那副慈爱的模样,只是片刻后像是知道自己这般动作实在太过刻意,只得好言相劝道:“辰云,你嫁过去了,便同王爷吹吹枕边风,他肯定会听你的话把大皇兄放回来的。”
“是呀,公主,男人都是一样的,只要抓住了他的心,这等小事定会如了您的愿。”
陈婉身旁的嬷嬷见状也赶紧加过了话茬,李辰云气得简直要翻白眼了,她还真是没想到通赵瑾衡的婚事还让自己涨了不少“见识”了。
赵瑾衡只是个王爷,他又不是皇帝,再加上质子这个规矩时早就定下的,哪里能说放边放,倘若开了晋辰的口子,其他附属之地又该如何应对?
饶是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都能想得通的话,可在陈婉面前竟是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李辰云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是越发心凉了。
“母后,这事儿……”
李辰云想了想还是决定拒绝,可没说完,屋外突然传来了王平的声音将她的回答彻底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