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万万不可啊。阮氏早年那些事也就不说了,她自嫁给皇上,不事公婆,不敬兄嫂,目中?无人,口无遮拦,这种人,怎能当一国之母?”
“皇上,就算这些都不论?,单说她是阮洵的女?儿……那等丧德败行之人,可是令皇上国破家亡蒙难于?民间的罪魁祸首啊!”
“岂止于?此??他明知皇上乃真龙天子?,还逼皇上入赘,意欲何为?简直天理不容啊!”
“皇上,你可知晓,这段日子?,外面都在风传什么?简直,简直有辱天威啊!”
“皇上,崔尚书不敢说,老臣却?不怕。皇上可还记得当年被启帝构陷入狱,那阮氏曾进宫求见启帝,那在宫里的一夜……”
“够了!”
朱骁忽然一拍扶臂,满殿顿时鸦雀无声。
他真是够了!
自打他一回来,自打他名正言顺的要立阮玉为后,这群老不死的就唧唧歪歪,没完没了,偏要跟他过?不去。
你说我立个后,是我们自家的事,你们跟着掺合什么?总拿国家大义来压我,怎么,我立阮玉为后天就要塌下来了?你们就不要活了?既是如此?,就死一个给我看看?
说穿了,就是想把他这个皇上捏在手心里,就想强调他们的重要,就想把自己的闺女?塞进来,可是我朱骁的皇后,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当么?你以为是你们随随便便两句话就能决定的吗?
朱骁冷冷一笑,眯起眸子?,重新靠在龙椅上。
“有关朕立后一事,诸位爱卿真是费心了。不过?朕有几事不明,还请爱卿予以解答。”
“臣等愿为陛下效力!”
朱骁便笑得很慈爱:“庄卿家说朕的爱妻早年有些什么事,朕也听说了,只是你们说我的爱妻跟季桐私奔,可有证人?证据?朕的爱妻那夜是到?了河边,可到?底是私奔还是欣赏风景,你们弄清楚了吗?季桐承认了吗?不过?有一点朕倒是清楚,就是朕的爱妻当初是不想嫁朕的,令朕颇为头痛,所以朕很是费了一番心思才得到?了她的芳心。怎么,你们是想让朕的努力付诸东流?”
“皇上……”
朱骁一抬手,底下人便噤了声,面面相觑。
朱骁长叹:“你们又说,朕的爱妻不孝顺,不恭敬。若当真如此?,朕的义父怎会千方?百计的为朕求娶她?难道是想弄个扫把星令家宅不安?”
如今,朱骁尊称金成?举为义父,是为表彰他的生死大义,感念他的养育之恩。
朱骁瞪起眼睛,打住庄亦同即将出口的话:“不要说朕的爱妻当年是阮相的千金,朕的义父是为攀龙附凤。若朕的义父当真是那种人,当年就该将朕掐死于?襁褓之中?,而不是将朕视如己出,含辛茹苦,担惊受怕的抚养成?人,在朕身份败露之际,举家赴险。这等人品,岂是拜高踩低,见风使舵之人?朕终生感念朕的义父,独具慧眼,为朕选了这样一个好妻子?!”
“若说朕的爱妻口无遮拦……”叹气:“这倒是没错的,她就是心直口快,从来不会笑里藏刀,从来不会弄些个手段收买人心,再?使计陷害。诸位爱卿,若说这也是缺点,莫非你们家中?的女?眷都是口蜜腹剑之人?你们单单喜欢这样的女?人?朕还真是不解呢……”
得,什么缺点在皇上的嘴里都成?了优点。当然,也只是关乎那个女?人的事。
哼,一个卑贱的民妇,一个不清不白的二臣之女?,竟是要左右皇上的抉择吗?竟是要摆布他们这些元老大臣吗?
办不到?!
御史中?丞刘庭州就要上前,而朱骁的目光恰于?此?刻落在他身上:“刘爱卿,当年启帝入京逼宫之时,你在做什么?”
刘庭州当即噎住。
朱骁仿佛丝毫无感,继续和颜悦色:“你可是领兵出征,保家卫国?”
刘庭州抿紧唇,脸色红胀。
“你可是组织禁卫守好宫门,维护我朱家的尊严?”
刘庭州不语,低头,冒汗。
朱骁微笑,仍旧循循善诱:“你可是教导众臣上下一心,关键时刻以身殉国?”
刘庭州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阮洵也没有……”
“大胆!”朱骁一声怒喝,众人齐齐跪倒在地:“国丈大人固然没有以身殉国,但?是关键时刻,是谁将圣宗唯一的血脉抱出皇宫,交与人妥善收养?是谁顶着二臣的罪名为城中?十几万人换来了生机?是谁兢兢业业,日复一日,跟启帝斗智斗勇,为天下人谋福利,争权益,又誓死保住了皇家玉玺?这些,你们可曾做到??可曾想到??你们口口声声责骂他是二臣,可是你们亦在大盛朝为官,你们那么忠心耿耿,效忠大明,可是城破之日为什么不去与国同亡?如今却?在朱家的朝堂红口白牙污蔑忠良,岂非出尔反尔,是更大的不义?”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