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宇畔看着他,说:“我想他肯定是有什么难处才答应打这场官司的,你去问问吧。他这样退出说不定要承担什么责任呢。”
“啊。很严重的后果吗?”任家宁紧张的问。
胡宇畔避重就轻的说:“会挨批吧。怎么说也是临阵脱逃啊。”
任家宁稍稍放心,要是他因此承担什么重大的责任的话,那么自己心里会更加过意不去的。
胡宇畔又问:“你不去看看他吗?”
任家宁摇头说:“不用了,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胡宇畔不再多问,转换话题说:“美术展览馆有一个展览,我朋友给了我两张票,你有时间吗?去看看吧,换换心情。”
任家宁想想,同意说:“好吧。”
也好,正好可以缓解一下郁闷的心情,暂时忘记不开心的事情。
谢鹏飞先是陪着秦安康去银行交了罚款,然后又把他送回家。
本来要留下来陪陪他的,秦安康坚持表示自己没事,不用人陪。
谢鹏飞才安慰了他几句,不放心的离开了。
秦安康一个晚上都趴在床上,一张《北方招聘报》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都弄得褶皱不堪了。
凡是和他专业相关的招聘广告他都一一圈点起来,仔细算下来,也不少。
第二天一早,秦安康一刻没有耽误,守在电话前面,给那些招聘单位一一打去电话。
凭他的条件找一份糊口的工作并不是难事。
果然,有好几家事务所听了他的应聘条件,都表示可以过来面试。
结果接下来的面试叫他再次的遭受到了打击,几家事务所的人不是借口人已经请到了,就是说暂时不请人了。
弄得秦安康心里直窝火,都请满了,还登什么广告啊?!这不明摆着耍人玩呢吗?
秦安康从最后一家事务所出来的时候,在走廊里遇到两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的人,秦安康匆匆与他们对视一眼,就走过去了。
身后却传来他们的声音,一个女人说:“这人就是秦安康吧?!”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是啊。你不知道吗?听说上次有个官司他居然在临开庭的时候抽身而退了。给所里弄了个措手不及,哎。”
“怎么不知道,这事闹得挺大的。他怎么来咱们这了?”
“还能干嘛来,找工作呗。”
“谁敢用他啊?万一再玩这么一手,哪个事务所受得了”
声音渐远,秦安康一下子明白了自己今天为什么屡屡遭到拒绝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律师这个行业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任何行内的消息都会传播的十分迅速。
何况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他这档子事怕是人尽皆知了,难怪今日他会一再的被人婉拒?
是啊,他是有“前科”的。
尽管算不上是什么大错误,可是事关人品,想必他在这行要臭名昭着了。
他想明白了一切了之后,苦笑了一下,随手将简历扔在垃圾箱里。
大步流星的走到电梯门前,按下按钮,解开领带,呼出一口气,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寻烦恼也没有用。
任家宁刚刚下课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胡宇畔的电话,本来不想接的,可是电话一直响,办公室的老师都看过来。任家宁拿起手机,走到走廊里,才接起:“是你啊,有事吗?”
对方的回答直接:“周日我有几个朋友想去出海,你有时间吗?一起吧?”
任家宁停了一会儿说:“可能要带着学生去写生。”
胡宇畔听出来他是在找借口,就说:“家宁,那天我说的很明白了。我对你怎么样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算你不接受我。那咱们做个朋友也行吧。不会连朋友也做不了了吧。”
任家宁略略思考,说:“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么想,好吧,我去就是了。”
胡宇畔的语气满是愉快,说:“好。到时我去接你。”
撂下电话,任家宁没有立即回到办公室,而是透过窗子看着外面打篮球的学生们,回忆起那天去看展览的情景……
画展是在本市最大的一个展览厅里举办的,其实这个画家的声望与水平配不上这样的排场与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