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小决定留下孩子除了喜出望外的余晖还有喜上眉梢的余秋风和马千里,全家人欢天喜地地迎接小生命的到来。
既然决定生下孩子就要名正言顺,余晖和包小小在春节放假前夕择了个黄道吉日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又选了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日子拍了结婚照,包小小不可劳累,简单地在室内和室外照了两三套不同风格的,即便如此,整天下来,包小小还是精疲力尽苦不堪言。
至于婚礼,考虑到包小小的身体情况,不宜过于操劳,又考虑到包小小的家庭情况,没有直系的长辈亲属,不宜大肆铺张,于是,趁着春节的喜庆劲儿,决定正月初三在本市最好的大酒店宴请亲朋好友。
没有正式的婚礼流程,余秋风和余晖分别代表家长和新人上台致辞,并无赘言。
开席后,按照习俗,一对新人在长辈的陪同下挨桌认亲戚改口敬烟敬酒。
遵循先长辈后领导再同事最后朋友的原则,在余秋风和马千里的领引下,余晖和包小小手持酒杯,蒋文明和陶行书随行其后,手里拿着装白水的酒瓶子,时刻候命。
转桌时,包小小这才深刻地体会到为何余秋风和马千里对余晖兄弟俩寄予如此厚望。
马千里的家族成员不多,他的父母已不在世,剩下长姊和幺妹。
姐姐从政终身未嫁,妹妹远嫁美国,这次来不及赶回来祝贺余晖,托人捎了昂贵的礼物录了祝福的视频。
余秋风却是大家族出身,余家的先人历朝历代都是仕途中人,余秋风的祖父曾任著名高等学府的校长,家境殷实四姻九戚。唯独美中不足,家族虽人多,却是阴盛阳衰。
自余秋风的祖父这辈算来,余晖和他哥称得上是四代单传。
余秋风兄弟姐妹的后代皆是女儿,整个家族仿佛是遭受到魔咒般地不断添女。因此,余秋风和马千里生下的双子自然是独得全家人的宠爱。
转了三四桌,包小小转得头晕脑胀,‘大姑姑’、‘大婶婶’、‘大姨’、‘大舅妈’、‘二姑姑’、‘二婶婶’、‘二姨’、‘二舅妈’、‘大表姐’、‘二表姐’、‘大表妹’、‘二表妹’等等,根本分不清到底谁对谁,跟着余秋风和马千里的介绍随口叫。
包小小强撑着转完余晖家的亲戚,实在是忍不住冲到卫生间扒着手盆狂吐不止。
大厅内酒味儿混着烟味儿,兼之嘈杂的吵闹,对于正处于孕吐旺盛期的他来说,如有酷刑般的折磨。
“呕...呕...”包小小双手扒着水盆,俯身吐得不亦乐乎。
“行不行你?要是难受,其他桌就我跟我爸就转,开个房间你去歇着。”余晖满是心疼,轻抚包小小的背,提议。
“来来来,喝杯清水漱漱口。”马千里端来清水,皱眉。“晖晖,你的那些同事同学朋友的,就你和你父亲就应酬应酬,我陪着小包先回去。”
“没事儿,没事儿,我没事儿。”包小小漱完口,直起身摆摆手,坚持要继续转桌,这样的场合单独留下余晖不合适。
不是正式的结婚场合,余晖的同事和同学与包小小不熟悉,没有戏弄新人,中规中矩地敬酒点烟道谢收礼。
包小小的同事和同学人不多将将凑满桌,陶行书、蒋文明、董礼貌、林子韬、毕飞扬和闫晓磊单独成席,这桌都是常来常往的好友,不必刻意寒暄和照顾。
他们都知晓包小小特殊情况,纷纷恭祝余晖和包小小双喜临门。
余晖和包小小神态放松地在这桌落座,两人拣了些清淡可口的菜填肚子。
结束热热闹闹迎来送往的宴席,余晖和包小小领着余玥儿先行打道回府,余秋风和马千里善后。
回到家,包小小身心交瘁,累得瘫在床上动弹不得,余晖伺候他和余玥儿洗漱完毕,将近十二点,余秋风和马千里才进门。
洗了澡稍稍缓过劲儿来的包小小倚着枕头,拿手摸小腹:“老余,我觉得我肚子都大了,可是这还不到两个月呢,是不是双胞胎肚子就大?”
“那可不呗,一个能跟两个比吗?”余晖掀被上床,摸了摸包小小的小腹,的确已是略有隆起。“等过了三个月,能做B超了就知道是不是两个了。”
“哎,人家怀一个肚子都那么大,我这要是两个,肚子得多大?还不得跟座山似的。”包小小犹自愁闷地感叹。
“包子,辛苦你了!”余晖抬起身来亲吻包小小嘴。
“少来,真要是担心我辛苦,你就不会射在里面,你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被你算计的!”包小小气咻咻地推开余晖。
孕期脾气古怪,余晖当然不能和他计较。扶着他躺平,掖好被角,温柔地亲吻他的额头:“早点睡吧,今儿也累了一天了,明早我给你做鸡蛋饼。”
“呕...别提吃的...”包小小翻身拥住余晖,提及鸡蛋饼,满脑子都是冒油的蛋黄儿,又要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