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风立刻撇清关系:“哎,不是我说的,我听别人说的。”
“一回事。”白望亭说着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说道,“亏你还是冯大帅的得意门生,怎么连这种谣言你也信,我相信冯大帅的为人,他绝不是那种人,而且他亲口说过,他最恨的就是这些小明星,又怎么可能去支持金百灵。”
“哎!哎!我说白老兄,没事儿吧你?这不就说一乐吗,怎么你比我还义愤填膺?”赵东风让他数落的有些恼火,又说道,“我还告诉你,甭管你以为的大帅是什么样,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就说他告诉你的他恨女明星,你以为那就是真的?咱们那位大帅夫人,现在是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但人家以前那也是风靡一时的女歌星,还是平城金嗓子呢。”
这回白望亭终于彻底的没话了。
“所以说啊,别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说你也是,我本来觉得你挺聪明,怎么在这方面那么单纯,不是我吓唬你,你这样很容易被骗财骗色啊!”赵东风指着他鼻子说道。
“行了,”白望亭把他杵在自己鼻子跟前的手指头打到一边,“什么骗财骗色,我又不是个女的。”
“你啊,”赵东风摇摇头,颇有几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架势,“你知不知道,最新一期的良友画报上,你可是在女性恨嫁排行榜上位列前三甲,与本人只有毫厘之差。”
“那是什么东西?”
“你还真不知道?”赵东风拍拍他肩膀,“老白啊,你平时都不看月刊画报的吗?”
“我就只看报纸,”他推推眼镜说,“月刊也看过,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却比报纸要慢,不过是多一些分析评论,篇幅长不说,内容也不过如此,尤其是经济方面,很少有独到见解,故而也就很少看了。”
“行吧,行吧,当我没提。”
白望亭又皱皱眉头问:“你说的是什么月刊,不一样吗?”
赵东风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说:“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同?”
“现今有一份画报非常流行,叫《良友画报》内容包罗万象,从政治到经济到服装、生活、文艺全都有,有兴趣可以看看,以免落后于潮流。”说完赵东风又拍拍他肩膀说,“我要再打会儿球,你要试试吗?”
“你去吧,我不会。”
“教你啊,很好学。”
白望亭又摇摇头说:“不必,我下午还要去码头看看,一会儿就回去。”
赵东风眉心一挑说:“那不管你了。”他又想了想说,“对了,那件事既然是假的你尽快解决,回头有机会我再帮你联络。”
白望亭微微一颔首说:“好,多谢。”
冯得昌、金百灵……
回去的路上,白望亭一直在反复思索着赵东风的话,他说冯得昌和金百灵有关,言下之意,吴疏月与冯大帅有不可见人的隐秘关系,这个消息令他莫名的沮丧,甚至有些愤怒,就像是被人玩弄一般的感觉。
如果赵东风的话是真的,吴疏月背后有着冯得昌的支持,那她为什么又要费尽心思地撩拨自己?
自己固然有些钱,但她都已经有冯得昌了,跟那位高高在上的冯大帅比,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
所以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好玩儿吗?
这也有可能,她们这种女人,不乏有以玩弄他人感情为乐的,也难怪赵东风提醒自己,不要被骗财骗色。
其实他如今钱有不少,至于色嘛,他一个男人也不甚在乎,可若是骗人真心,那就太卑劣了。
古往今来,便有许多乐于游戏花间的浪子,明明做着始乱终弃的混账事,却硬给自己戴一顶洒脱无拘的桂冠,这种人就该被万人唾弃。
从前这么做的多半是男人,可现在不同。
现在到处都提倡民主、自由,提倡男女平等,路上留着蘑菇头穿着纯棉学生装的女学生越来越多,这固然是好事,可是也因此让社会上多了许多打着男女平等旗号的“女流氓”。
而这些“女流氓”的特点就是自恃貌美,与诸多追求者暧昧周旋,并以此当做谈资,把别人的真诚当愚昧,将自己的无耻做炫耀,处处显摆招摇,这就是不好的地方了。
白望亭正想着,突然听到旁边报亭有人吆喝:“良友画报新刊,礼拜六新刊,快来买啦!”
“停车。”白望亭摸出两块大洋交给拍刘杰,“你去买份良友画报,要最新一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