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然凝望着对面的男人，他原本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存在，记得上次看他的时候，红光满面，整个人散发着傲气十足的光芒。
那时候连顾君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会客气几句，毕竟是甲方的合作负责人，可以说从头到脚都写着金主爸爸几个字，让人不敢小觑。
今日一见，很明显判若两人。如果不是蒋若生主动来找秦嫣然，两个人走在大街上面对面，可能都很难认出来他是谁。
蓬头垢面的脸上刻满了落魄，眉宇间的英气也消失了，身体上桀骜不错的锋芒都渐渐隐去，只剩下干瘪的躯壳在活着。
秦嫣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深深的替他感到悲凉，瞅着蒋若生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奇的问道：“算了，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虽然帮不上忙，可能达不到你的要求。”
“不过，让你有个倾诉的对象，也挺好的，或许我能给你一点好的建议。”
蒋若生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咕嘟咕嘟都喝进肚子里，仿佛平息了他内心跌宕起伏的情绪。
这才抬起红肿凹陷的眼睛，缓缓道：“秦总，我……我这些年在旅游公司，从一个普通的底层员工，一步步爬到总经理的位置。”
“我能依靠着个人的实力，拿下国内的旅游项目负责人，我付出了别人难以想象的努力。但是我不甘心啊！我想要过上人上人的日子，我需要更多的金钱。”
“所以，这些年我置办了别墅，买了豪车，还给老家的父母亲戚都买了房子和好车，给他们了很多钱，自己也过着每天奢侈品的生活。”
“我……我这次看到新楼盘海景洋房不错，我挺想买的，结果就……”
秦嫣然恍然大悟，错愕的盯着蒋若生吞吞吐吐的样子。
他就像是被金钱蒙了眼睛，丧失理智和底线，整个人陷入利益的漩涡中，翻滚着无法自拔。
秦嫣然试探的开口问道：“所以……你挪用了公司的钱对吗？”
“一直以来，你都是贪图公司的财产，挪用财务的钱款，中间吞掉无数次的差价。这次你想要买海景洋房，又动了公司的账目，结果东窗事发，被抓到了？”
秦嫣然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当时的场面，蒋若生不是和客户要了三万五万的差价。
他的别墅和豪车，乃是很多人努力了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甚至两辈子三辈子的人，都买不到的东西。
“秦总，你帮帮我吧！公司的法务部已经调查到了我私吞钱款的证据，这些年一共贪了一个亿的数额，我趁着他们还没有在境外逮捕我，就偷偷的逃回来了。”
秦嫣然再次惊愕。
一个亿……这太疯狂了。
“蒋老板……不是，那个蒋……若生，我真的有被你吓到的，你这断断续续吞掉公司一个亿，换作是谁都无法忍受。哪家公司都肯定会起诉你，而且要求你赔偿这部分钱。”
蒋若生的瞳孔渐渐收缩，脸上的肌肉因为表情的狰狞，露出了恐怖的神色，他咬住后槽牙，浑身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