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激愤处,云初终究还是落了泪,这么些年,她如何能不恨,前世因?着这些人,她命丧皇宫,到死都没人替她哭一哭,今生,她走上这条路,其中艰辛又有几人知晓,而?害她们云家之人,过的好好的,在榕城享福,在后宫作威作福。
她如何能忍!
“若不是她们,我还是父母的掌心娇宠,若不是他?们,我父母弟妹何须受那么多苦,若不是他?们,你还是云书言!还有一个家!”
说到最后时,泪已朦胧了双眼,但听身后,贺书言明显粗重的呼吸和拳头紧握的声音,便知他?也是恨的,既如此,那这事便可?以成。
抬起手,擦去泪珠,云初條然转身,对上同样?湿了眼眶的贺书言,轻声道: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回念过去的日子,但该说的我都说的,若你不想?,便随你去,要去向容贵妃或是敏昭仪揭露我的真面目也行,只是,书言哥哥,你已经抛弃我一次了,还想?再有第二次吗?”
贺书言躯体一震,他?也不知有多少年没听见这句书言哥哥了,他?怎么可?能不在意你,握紧双拳,想?答应,便见云初抬脚想?走,但碍着这是皇宫,他?不能随意,否则会害了云初也会害了他?。
只能看着那纤弱的背影,在心中默默应答了下来?。
回宫路上,玉竹瞧着双眼通红的主子,有些担忧,从袖中掏出锦帕,递了过去,轻声问?道:
“怎么了,主子,他?不答应吗?”
柔软的布料贴近微肿的眼,云初叹息。
“他?会答应的,玉竹,你回去替我煮个蛋,回头得好好敷一下眼睛,肿成这样?,回头皇上来?了,都不知要如何解释了。”
***
戌时末,承元帝来?了印月阁,此前并未着人通报,云初便以为今日也不进后宫,让这些奴才先?歇下了。
冬日里哪个不想?早早入了被窝暖和,她们这些主子倒好,这殿内燃着几个炭盆,但那些奴才,至多能抱个暖水袋,反正?也无事,便让她们下去了。
所以承元帝来?时,便见云初一人正?把弄着炭盆,那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这印月阁的奴才呢,怎让你做这些事。”
云初被吓着了,轻抚了下胸口,嗔了他?一眼,才行礼问?安。
“起吧,这就你我二人,不用拘礼,你还未说呢,你这宫里的奴才怎的如此懈怠,让你这个主子亲自做这些事?”
粗粝的手掐着白?嫩的脸,见有些红了,女?子眼里有了些委屈,才嗤笑一声,放开。
“这不是冬日了,嫔妾以为您不来?了,便让他?们下去歇息了,索性?也无事,而?且就是弄下炭盆,也不算粗活。”
将?自己跌入承元帝怀中,听着那有力的心跳,感受到大手摸到自己颈脖,云初轻笑几声,似是满足。
被怀中人的娇俏取悦,承元帝低沉地笑笑,捏了捏有些软肉的后颈,而?后才道:
“朕听李茂说你今日遣人去太医院拿药了,所以想?在来?瞧瞧你,怎的,你还敢怪朕?”
黑发垂至腰间,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下一下轻抚着细腰,似是云初说一句是,便要掐断一般。
“当然不敢怪皇上,这三宫六院都是皇上的,自然想?去哪便去那。”
这世间又有哪一个男子能不喜女?子为自己吃醋的,纵使是坐拥天下的君王,也不能例外。
见承元帝嘴边的笑意愈深,云初才放了心,不知她着人去拿药这小事是如何让承元帝知晓的,一时也没想?好说辞,便先?言他?。
“醋了?这印月阁都要将?旁人酸晕了,你还醋别人,罢了,你今日去拿药,可?是有不适?”
灯下看美人,愈加赏心悦目,男子亦然,云初抬眼看着俊朗的君王,眼中的担忧和宠溺,险些让她沉溺,垂眸看下脚下的地毯,略带苦笑道:
“只是嫔妾身旁的青枝前些日病了,嫔妾想?着还是得拣一剂药吃了,免得被过了病气,只是那药也忒苦了。”
最后几字有些娇气,但男子眼中的笑意不减,更是多了几抹浓重,在云初未反应之时,拦腰抱起,掐了掐细腰,凑近惊呼未闭的朱唇,轻声道:
“既如此,那便让朕尝尝,到底有多苦。”
双唇紧贴,灯光贴不到的缝隙间,你来?我往,啧啧作响。
并蒂莲紧紧缠绕,带着凉意的手巡视着,让云初惊呼,但都被堵在喉中。
锦衣落地,炭盆里刚放入的炭烧的火红,为这夜,增添了一分火热。
“抬起来?,乖!”
作者有话要说:每次给这些东西取名我都要想一会,太难了。
男主出来溜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