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这个世道,更讨厌他自己。
家里不算缺钱,日子过的也还可以,他也不缺钱,爷爷去世前留给了他一大笔钱,这笔钱家里人谁都不知道,并不是爷爷不爱家里的人,而是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麻烦。
难不成还要被人打成资本家吗?
家里人只要能吃饱喝暖,一辈子能幸幸福福的生活下去,爷爷就满足了。
爷爷藏起来的,不止是钱,还有珠宝和金子,他去看过一回就没再去了,他知道,那些东西一旦被人发现,他们家就毁了,一辈子被人打成资本家,人人喊打。
他爹当了这么久的大队长,身上的傲气早就养出来了,绝受不了这个的。
那笔钱,是他宁愿选择一辈子都埋在土里蒙尘,也不愿意让人知道它的存在,这大概也是当初爷爷只告诉他一个人的原因吧。
他做投机倒把的时候,来的最远的一趟,就是省城,这里有他和爷爷的记忆,他并不算陌生。
到了国营饭店,他照顾着女人把饭吃了,他没怎么吃,直到最后女人实在吃不下了,他才打扫着女人吃下来的狗剩儿。
从家里出来前,赵翠花给他们装了两铁饭盒的饺子,这玩意用开水烫一下就能吃,好吃又方便,可在火车上的时候女人没胃口,一个饺子都吃不下,避免浪费都让他给吃进肚子里了。
“走吧!”李清许站直起身,双臂收紧提起了他们的行李,跟坐在桌子前吃饱喝足就变得懒洋洋地女人说道,
“好困。”玉遥揉着眼睛跟在李清许的身边,吱唔着道,
“吃完你就犯困,怎么跟个猫儿似的?”李清许看着女人的动作,有些皱眉:“手脏,你别揉眼睛。”
“我揉自己的眼睛你也管!”玉遥停下自己的手,有些气的扒着自己的眼皮给男人看,道:“我不舒服嘛,你看我的眼睛都红了,你都不心疼我。”
李清许:..........
“疼你,你别用手揉。”李清许把右手拎着的箱子放在地上,从衣兜里翻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抖开,然后贴在女人的眼皮上,嘱咐道:“好了,你隔着帕子轻轻揉,别用力。”
在火车上折腾了一天一夜,两人不管是身上手上,还是脸上都脏兮兮的,他肯定不会同意让这女人用手直接去揉眼睛的。
一路上玉遥走在前面,男人拎着箱子跟在后面不动声色地哄着她,没一会,女人就被男人哄的“咯咯”地笑起来。
这就是没什么大事了,李清许心里柔软起来,还挺好哄的。
玉遥的父母已经不住在筒子楼里了,搬到了别的地方住,他们照着信上的地址找过去,
女人累的已经瘫软,像只睁不开眼睛的猫儿一样靠在一边的墙上,什么事也不顶用了,
李清许拿着信封对了对门牌号,又确认了一遍才敲了敲了门,礼貌又克礼。
屋内传来了一阵走动拖地声,大着声音问道:“谁啊—!”
冯淑湘拿刀削着手里的苹果,边走边疑惑着,不知道天都快黑了,谁还来她家串门子啊!
她打开门疑惑地探了个头,视线对上李清许的视线,下一刻就“砰”的一声大力的把门给关上了,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态度十分果决果断。
“媳妇谁啊?”苏爱国在屋子里的沙发上看报纸,听着自己媳妇把家里的门摔的“砰砰”直响,不由得出声问道。
“没谁,走错了。”冯淑湘削着苹果,面不改色地掩耳盗铃道,
她正要走回去,说什么都不打算再开门了,就听到门外一阵杂乱无章的敲门声:“妈开门了,怎么还给我关外面了,开门啊!”
“娇娇?娇娇你回来了?”冯淑湘一听这声音,立马又转身回去开门,惊喜着道,
苏爱国也一脸惊喜地放下报纸,颠颠地跟在自己媳妇的后面跑过去,
可下一秒
当他看到自家娇娇身后跟着的男人,苏爱国脸上灿烂的笑容,瞬间就僵在脸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颓废了,不想码字
明天我要努力做个日万的人啊!
不过有可能会咕,明天我看看
笔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