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先生,这次是一位少女哦。”
带点慵懒的少年音在寂静的空气中荡开,结城结衣这才从眼前这个缩小版太宰治萌萌的脸蛋和大眼睛中稍微回过神。
太宰治的右眼上缠着绷带,他将门拉得更开,“森先生在里面。”
结城结衣还没开口,就听到一道略带抱怨的声音响起:“又是桥本那个家伙介绍过来的吧,唉头好疼呢。”
太宰治搭茬:“今天才第五个,昨天一共三十四个。”
“太宰君,你还记得这个啊。”
“随便记记。”
咋一见森鸥外,结城结衣立刻回想起之前被他用枪.支抵着脑袋的阴影,条件反射地后退了一步,这倒是令森鸥外微微吃惊:“咦?不是过来看病的?”
太宰治倾斜着身体靠着门框,懒懒地用鼻子在空气中一嗅,“森先生,你身上的猫尿味吓到她了。”
森鸥外拉扯着衣摆垂头闻了闻,微微含笑:“刚才给一只猫做了一场小手术,我先去换身衣服,小姑娘你进来吧。”说着便走进了一个小房间。
结城结衣舒了口气,一步跨进了屋子里。
耳边忽然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她好奇地望着猫着腰留一个背影给她的太宰治,忍不住问:“太宰君,你在找什么?”
太宰只是侧头扫她一眼,并没有拒绝回答提问:“在找被森先生藏起来的升压药和降压药。”
“找它们要做什么?”结城结衣眨眨眼。
眼前这个陌生女孩子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并没有令他觉得烦躁,反而很大方地跟她分享了自己的目的:“听说降压药和升压药混在一起吃会成功死亡的,对于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东西哦。”
!!!
太宰先生果然从小时候就开始思考追寻死亡这件事了。
结城结衣上前,伸手悄咪咪地轻点他的肩膀,虽说这次算是初见,然而对太宰治做出拉近距离的行为仿佛习惯一般理所当然,“这种死法会很痛吧?”
她记得太宰先生喜欢死亡,但是极度讨厌疼痛。
“唔。”太宰治果然犹豫了。
他砸了砸嘴,精致好看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娃娃脸懒懒地靠在橱柜上,“嗯......”
他在认真的思索,还拖长了尾音,像极了在撒娇的样子。
结城结衣突然觉得脸有点热,看着看着,莫名其妙地就发热了。
这时小房间的门被拉开,森鸥外已经换好衣服走出来,声音儒雅中还带着一份抱怨:“太宰君,我说过你以后不准再把升压药和降压药混在一起吃,帮你洗一次胃真的很费事的。”
显然他灵敏的耳朵已经捕捉到了刚才他们的对话,又或许是小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好的缘故。
太宰治晃了晃手里空着的烧杯,无所谓地答应:“森先生你完全可以选择不用救我,被洗胃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我很不喜欢。”
森鸥外无辜地耸了耸肩:“还不到时候。”
和太宰治三言两语的对话结束,见太宰治安分地坐在桌沿,森鸥外这才继续把目光投放过来,“小姑娘,你......哦呀,你的脸蛋烧起来了哦。”
结城结衣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两边脸颊,下一秒就被森鸥外大掌使劲提起了下颌,他微微眯眼在她的脸上察言观色一会儿,给出了论断:“你发烧了。”
结城结衣:“......额。”
“是低烧。”
“......哦。”
*
接下来她被架到了一张简陋的小病床上,扎针挂水。
森鸥外挂好吊瓶还不忘发挥自己的职业精神絮絮叨叨:“生病了没有觉察吗?太粗心了小姑娘。”
结城结衣没听进去,只是偷偷地盯了依旧拿着空烧杯摇晃的太宰治一眼,她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
就像是她初现异能之后的某天清晨太宰治轻轻地把她圈进怀抱里,他的外套是用柚子香的洗衣液清洗的,又仿佛是甜橙的味道。
太宰先生的拥抱很温暖,那个时候她的脸发烫,心跳也快了。
“心跳加速是因为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导致的。”森鸥外的声音硬生生地给她拉回现实,“并不是代表你被太宰君迷住了哦,虽然太宰君长得挺好看。”
“......”
这姓森的大叔。
森鸥外往她手掌下垫了一块柔软的折叠好的毛巾,接了个电话说要出门去就把屋子留给他们俩,关门前还嘱咐了一句:“太宰君,好好照看我的病人,我马上就回来。”
太宰治放下空烧杯,眉毛微挑:“森先生,你又为难我了,照顾病人可不是我擅长的事。”
“太宰君,你可以的。”森鸥外关上了屋门。
*
和太宰治的独处相当地安静。
他已经从卫生间的隔板里翻到了被森鸥外有意藏匿起来的升压药和降压药,将两种药片混合在烧杯里泡开,低头忙得不亦乐乎,完全都没有分一个眼神到病床这边。
结城结衣也没说话,在某种现实上,她现在和太宰治仅仅是“刚刚认识还没有正式自我介绍过”的程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