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加快步伐,边走边说:“你看不到的,十有八九是賊蛙摸过来了,他有三只手,连墨家机关城都能摸进去,寻常九境真仙都无法看破他。”
云奕子不信邪,除了他师父云归子,他还真没遇到过无法看破之人。
“灵台清明,虚妄皆破!”
口吐真言,调起胸中浩然,眉心君子印记泛起微光,浩然气旋即汇聚成一点,最终尽入法眼脉络,恍若醍醐灌顶,引得灰朦法眼泛起一抹精光直射而出,看破一切虚妄!
原本空无一人的空地上骤然出现一道盘坐在地的黑影。
黑影之所以是黑影,不是因为云奕子看不破,而是这家伙大白天的穿着夜行衣,包头包脑的只露出一双贼兮兮的眼眸。
似乎是发觉了云奕子看破了自己本相,也是惊奇的站起身,朝着空地下方正快步走上了的云奕子看了过去。
“贼蛙!”
彪子脚步生风,两步来到了只蛙面前,砂锅那么大的拳头应声落下。
轰隆一声巨响,引得尘烟滚滚,沙石四溅。自古以来有烟既无伤,在此刻也不例外,只蛙早在彪子抬起拳头时,便已抽身溜走。
“彪子,你不是吧?久别重逢你就给我整这出?你这爱之铁拳太过沉重,我这小身板可承受受不起。”
只蛙半蹲在破庙飞檐上翻了个白眼,又瞥了眼正快步走向鸭子的云奕子,嘿嘿一笑:“我说谁那么大本事能看破我本相,原来是儒家的小天才,玉梁君子啊。”
云奕子没搭理他,而是先把架在灶炉上的鸭子解了下来,鸭子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有气进没气出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小鸭精你养的?真是抱歉,我还以为彪子最近发大财了,吃个烤鸭都用上了寒冰玉床保鲜。”只蛙语气中确实带着歉意,也带着欠意。
彪子抡起铁拳想把他揪下来揍一顿,看到云奕子手里的鸭子,叹了口气,扭头走向云奕子:“我看看?”
云奕子将鸭子交给彪子,这才抬起头,看向飞檐上的只蛙。
只蛙的本相,是一只手,一只若隐若现的手。
“你认得我?”云奕子出声询问,声音有些冷清。
只蛙又是嘿嘿一笑,贱兮兮道:“玉梁君子大名,岂能不知,哪怕我近些日躺在棺材里打盹,都有孤魂野鬼在高呼君子大名,洛丰城出手抵御银临女帝势威,又得吴望命…卧槽!有话好说啊!”
没等只蛙把话说完,云奕子抬手便唤出星罗云子。
白棋高挂半空,看是平平无奇,却散发着一股镇压万物的恐怖气息,隐隐带透着一阵怒意,压得飞檐上的只蛙动弹不得,头都抬不起来。
“你伤了我的剑灵,还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云奕子一字一顿道。
他说的东西,自然不是彪子的地脉之花,而是他放在寒冰玉床上的玄同剑。
“停停停,你说的是这把小木剑吧!你先把星罗云子收起来,听我说啊!”
只蛙周身被白棋禁锢,四肢无法动弹,但他又伸出了第三只手,似乎并不受影响。手里正拿着云奕子的玄同剑。
“我刚到的时候,这小木剑突然朝着我的乾坤袋钻,拦都拦不住,一口就将我刚挖的地脉之花给吞了,你的剑灵死活不肯吐出来给我,我只好把它架在火上烤了。”只蛙的语速极快,生怕云奕子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这时候彪子提着鸭子走了过来,憨声道:“它没啥事,单纯是吃撑了。”
飞檐上的只蛙骂骂咧咧道:“可不咋滴,七条地脉凝聚出来的地脉之花一口吞了,就算是彪子吃了,也得撑死。”
云奕子有些尴尬,将白棋收回,当即拱手道歉:“只蛙道友,是我唐突了,多有得罪,我……”
“跟他道啥歉,他嘴那么碎,谁见了都忍不住揍他的,你没忍住很正常。”彪子拍了拍云奕子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
只蛙不服道:“嘿,我嘴怎么就碎了,这叫善于言谈,不过玉梁小君子的行为我还是能理解的,兵家有言,剑与道侣不可外借,我伤了他的剑灵,他冲动了,很正常。就是我看那鸭子的局部地区似乎裂开了,你们儒家君子,都那么重口味的吗?鸭子都不放……哎哎哎!怎么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