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却仿佛一道惊雷!
没想到会有人过来,童舟被吓了一大跳,瞬间睁大了眼睛,然后带着一种做坏事被发现的慌张,下意识地赶紧丢开了原崇的手。
原崇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深了几分。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怎么在……嗝,在里面没看到你们,原来是到这里来了啊。”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韩明哲毫无知觉,什么也没发现,更没意识到自己打扰到了别人,还在单纯的笑着。
他整张脸都红彤彤的,看起来站都站不稳了,扶着墙才能走,显然是彻底喝多了,神志不清,醒了以后估计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童舟十分尴尬地转过头,往前走了一步,先发制人,用说话来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你怎么来这里了?大家都吃好了吗?”
“我?”韩明哲被问得呆呆地挠了挠头发,甩了甩脑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哦哦,对哦,我来这里是……是想去撤硕的!不过我走了好久,没找到撤硕在哪里,你们知道撤硕在哪里吗?”
撤硕?
童舟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的厕所,顿时满脸黑线,难得有些抓狂。
“你走错方向了,厕所在走廊的另一边,不是这里!”
韩明哲听的一愣,大着舌头,恍然:“原来我肘,肘错了吗?我说怎么找不到,谢谢兄弟,那我去、去啦!”
他得到了答案,于是诚恳地道了谢,转头往另一边去了。
呼……
童舟目送着他离开,总算松了口气,转过头正要接着说话,这才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
原崇的视线怎么好像凉凉的……
他打了个哆嗦。
“原来我的定位是地下情人吗?就这么不能让别人发现?”原崇轻轻挑起眉,垂眸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意味不明道。
“没有,绝对没有!”
意识到自己的失误,童舟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赶紧道:“你误会了!”
“哦?”原崇反问,“那你刚才为什么立刻松开手?”
“咳,你听我说,这是有原因的!”童舟有点心虚地眨了眨眼,声音很小,“确实,我是有点怕被发现,但那是因为校规不允许谈恋爱嘛——你、你想想看,他们要是都知道了,那肯定离被老刘发现也不远了,到时候肯定得写3000字的检讨,说不定还要被罚扫厕所!”
要是真的在全班同学面前读检讨,他怕是要没脸见人了。
想了一想被发现的严重后果,童舟顿时被一股力量支撑着,说话的声音又逐渐有力了起来。
“总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加上老刘要是接受不了,还得天天拉我们去做思想教育,从学习讲到人生,从个人讲到国家,从青春讲到入土,一讲讲一个小时不带停的那种……”
不行,这个是真的太可怕了!
童舟说着说着,自己都心有戚戚了,偷偷观察着原崇的反应,果然发现他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自认为成功说服了原崇,得到了赞同,姿势顿时放松了,于是松了口气,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所以说,我的考虑都是有道理的嘛!”紧绷的神经一朝松懈过头,童舟整个人开始口不择言,“再说了,按照最开始的说法,我们现在其实还是在磨合期才是,现在就告诉他们,万一以后磨合不成功,那我、我……”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因为原崇闻言顿时凉凉地笑了一声,迈出一步,整个人站在了童舟面前,“啪”的一声,伸手按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微微低头,逼人压迫感的气势扑面而来,直接把童舟嘴里的话都逼了回去。
“呵,你怎么?”
“……”
童舟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完蛋!
虽然刚才那真的只是他从客观分析,假设出的一种情况,绝对不是他主观的想法,但是从其他人的角度看……怎么听怎么渣!
童舟赶紧把自己丢掉的智商都给捡回来,头皮发麻地试图补救:“啊不是,你听我解释,我说的磨合失败,其实只是指客观上的一种可能性——”
还客观上的一种可能性?
他就不该期望这人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原崇气极反笑,不想再听童舟蹩脚地解释,他俯身,看着另一个瞳孔里自己越来越近的倒影,最后直接堵住了那张一张一合的嘴巴。
乌黑的发丝垂了下来,极为亲密缱绻地纠缠着,交织在一起,难分彼此。
走廊柔和的灯光透过屏风,在原崇的侧脸投下一道暧昧不清的剪影,照亮了童舟剧烈颤动的睫毛。
他的心跳声从刚才那一瞬间起,就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连带着脑袋都洗刷成了一片空白,神智像是沉没在大海里,昏昏沉沉,朝暮不辨。
整个人唯一能感知到的,就是唇上湿润的温度。
力道温柔,动作却强势,触感柔软,温度却灼人……
仿佛能一路烫到心口。
童舟嗅到了一股仿佛是山间露水一样的味道,带着一股林木的清新,强势地在他的整个口腔蔓延开,侵占了每一处地方。
如果不是有衣服的遮掩,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红透的。
童舟整个人都靠原崇扶在他腰间的手支撑着,他实在受不住了,从喉咙里发出一道呜呜声,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原崇的肩膀,就在试图挣扎的时候,终于被放开了。
终于可以呼吸了!
童舟抵着原崇的肩膀,渴求地大口喘气,半晌,东拼西凑地捡回破碎的理智,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整张脸已然红透了:“你、你……我都说了,是一种可能性——”
没等他说完,原崇又亲了他一下,堵住了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