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母亲被欺负,想必没有多少人忍都了!
但钱慧是直接被打脸的人,这口气是再也憋不下去,在这一刻让温绾给挑衅得炸了!
‘嘭’的一脚踹开地上的药箱,钱慧两步过来抢了放在衣服的工作牌,扫了眼紧紧攥在手中。
复再次盯着温绾一番打量,“你叫温绾第一院的实习医生,你名字我记下了,等这边的事处理完我自然会找你算账!”
此时,温绾的表情终于松动,却叫人意料的莫名笑起来。
干净纤细的指尖拨了两下碎发,笑问,“这位女士请问你刚才是在言语威胁我吗?”
钱慧不知她用意,也觉得一小实习医生翻不起大浪,所以压根没放在眼里。
眼神轻蔑加一个不屑的冷嗤,“威胁你?就你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以我们郑家的能力捏死你宛如捏死一只蚂蚁,你给我等着,眼下的事处理外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在这京城绝对没你容身之地!”
哗,这话钱慧说得那叫一个嘹亮加爽快,而且说完自己整个人都畅快。气了半宿,总算找到个软柿子可以往死里捏!
可反观温绾脸色,不仅没被威胁吓唬到反而有种算计得逞的感觉。
“请问警察先生,刚刚这位女士说的话对我算是一种威胁吗?”她慢条斯理侧身,干净的秋水眸看向门口边的男人。
以一种极有求知欲的表情静待下文。
少顷,门边的人点头,“言语已经构成威胁。”
“谢谢。”
她转回身,还了钱慧一个轻蔑不屑的眼神,捡起地上的药箱走向郑晁。
“这位女士或许有些事你还没有搞清楚。按照医疗手册,在情况紧急,医院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我院允许医生按照病情轻重缓急来救治病人。今晚急诊室在5点多送来5个车祸病人,经护士检查做的初步判断,病情严重为2人已经在最短时间里进行对应救治,轻伤3人。你儿子郑晁是三个轻伤病人里受伤最亲被安排在最后接受治疗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应警察先生要求,要对驾车两人进行抽血检测。这些都心知肚明的事对你们母子来说小事一桩。但遗憾的是,重伤病人里有位受伤非常严重已经回天乏术马上就会宣布死亡。”
“醉酒驾车导致一人死亡,一人重伤,两人轻伤。比起威胁我让我在京城没立足之地,不妨想想造成人命的你家宝贝儿子即将面临什么。”
闹了这么久,这才算是一把插在钱慧心上的刀。
一起车祸和造成人命的车祸是两个概念,只是受伤再多的赔偿郑家也赔偿得了,但闹出人命就是刑事案件。
刑事案件牵扯大,社会关注多广,绝不是找一两个人就能平息。情节严重者,甚至有可能坐牢!
坐牢?
这两字不管对普通人还是权贵家族都是飞来横祸,轻易承担不起。
事情没有到此为止,温绾还口吻温温的继续输出,“说来有件事我很好奇,郑晁车祸受伤被送到医院,这样敏感的时间点居然只有女士一人出现。作为父亲的要么是不知情,要么是不在乎,要么就是无言愧对祖宗早登极乐。但不管是哪种猜测,想必二位接下来要面对的才是最难的。”
郑晁运气是真的好,这么严重的车祸,他不过是前额被撞破连缝针都不需要。
这样一比较,是不是显得上天不公?
温绾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可算是戳到两人疼痛未愈的旧伤疤。
被缠绷带的郑晁眼皮一掀,加上醉酒后不受控,这一眼神射过来极为骇人。连警察都敢推搡动手,面对一小姑娘还能怜香惜玉不成。
气氛很微妙,门口的男人都已经靠过来以防万一,钱慧也追过来不想宝贝儿子再生事端预备阻止。
但没想到的是,柔弱的医生显然不符合而今温绾的举动。
郑晁的眼前几厘米就是剪子的前段最为锋利处,他肩头按着只细白的手,包扎完毕的温绾身体微微前倾,眼神甜腻冷毒。
“别乱动,作为实习医生的我或许有可能操作不当造成意外伤害。当然这得取决于你接下来的举动。”
在她讲出这句耿直的‘提醒’时,郑晁手中是攥着烟缸,约莫有个要砸她的举动的。
“何况这个房间里,除了我同你母亲,还有位刚正不阿的警察。一个手入缚鸡之力的在面对有暴力倾向且醉酒肇事者,正当防卫这行为应在法律范围允许之内。”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糅杂进了各种情绪。
警察朝温绾多打量几眼,不迟疑的收回刚才初见时的评价。
温水煮青蛙,钝刀割肉那才是最残忍狠辣的。
女人万万惹不得,特别是学医且有法律知识,看似婉柔婉约的小姑娘。
被逼无奈,郑晁不得不松开攥着的烟缸。一旁准备阻止事件升级的钱慧这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处世这么些年,遇见这样聪明伶俐的小姑娘也是头一遭。而且当下比起教训她,更重要是郑晁即将面对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