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您说得太晚了。”缓缓站起身,司玖摸出干净丝帕,慢条斯理擦拭着银针沾染的血迹,毫无半点诚意地耸耸肩,“下回您想要救人,得赶早些。”
其实她并没有要取陶秀性命的意思,也只是用银针散掉对方功力,让陶秀彻底失去玄师修为而已。因为这种人,她杀了,还嫌弄脏自己的手。
灯火通亮的院子内,高个少女浑不在意的话语,直接让出仙门一干众人气得吹胡子瞪眼。听听这是什么狗屁逻辑,敢情他们陶师姐之所以废掉了玄师修为,还是因为师父来得太晚了?!
“哪来的贱人,我师姐和你有什么怨仇,让你下这样狠手?”平日里和陶秀颇为交好的一弟子,怒不可遏地跳出来,“今天你重伤我们师姐,就别想再离开出仙门!”
之前落于少女稍后方的江弋笙,眼角余光注意到这些人悄然地将他们隐隐围住时,立马上前二步,打算将少女拦于身后,“自然有仇,不然我们吃饱撑着,半夜三更跑来这!”
“行了,你乖乖站着就行。”虽然未曾听过出仙门,但江弋笙充其量也就普通学生,怎能抵得住周边这些颇有玄术道行之人。司玖双脚巧妙交替,整个人依旧站在最前面。
“作为一名驱邪玄师,如果不顾孽报因果,犯恶太多,也就失去了玄师资格。马老,您觉得呢?”
“胡说八道!我们陶秀师姐成为玄师为民驱魔祛邪的时候,你们都还在穿开档裤呢!”另一女弟子听到这番时,气得脸颊通红,极力反驳。
并非她与陶师姐交情有多么地深厚,而是对方不仅闯进他们的地盘重伤陶师姐,居然还企图给出仙门泼脏水,简直嚣张至极!!
“小妮,退下。”作为一门之主的马成宗,吩咐男弟子将疼得晕过去的陶秀带回后院休养后,双目如利刃般直直刺向面前少女,“小友,可有证据?”
几乎看着陶秀长大的马成宗,其实多多少少知道爱徒的一些劣迹。不过因为陶秀的玄师资质在他一干弟子中最为出众,他在心里早把对方当成女儿般疼爱,除却偶尔的提醒外,并未多加干涉阻拦。
更何况,前段时间她成功得到了高级玄师的试炼邀请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将成为华国为数稀少的高级玄师!
偏偏此刻,女弟子被废去了修为道行,生生扼杀掉出仙门的希望。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只要对方没能拿出证据,马成宗保证自己下一秒绝对会出手拍向对方。
数枚古铜钱币在白嫩手掌之上,杂耍般地抛来抛去。司玖耸耸肩头,轻轻一笑,“您的好徒弟,体内应该还残留着被厌胜之术朔回反噬的气息迹象,旧城区南边虹桥三岔路口边的垃圾桶,有双您徒弟日常穿过的鞋子,和祭品一起扔在了里头。”
“至于稻草扎成的小人嘛,这会儿正在后院烧着了,您另一个好徒弟,打算消灭证据。”
她的话,简直犹如一记重拳,砸得马成宗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万万没有料到,本该专心准备通过试炼的陶秀,竟然一而再地招惹是非。
上一次,因为对方碍于自己超然的玄师地位,再加之陶秀并非真正施法者,所以选择了忍气吞声,没有继续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