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船真的很折磨人,真的。
再加上齐开这几天在百慕大遭受到的精神压力,和身上没有彻底痊愈的伤,于夜间昏昏沉沉陷入沉睡的齐开彻底的昏迷了。
期间,齐开的额头滚烫,身子也热的像个烤炉,嘴里还不停地念念有词,说着什么厌战、老爹、可欣的胡话。
这显然是被俾斯麦打伤的伤口感染了。
不过好在他本人昏迷时,距离纽约已经不远。于是在第二天中午时分,众人就抵达了彼得的港区,将齐开送进医院,开始让他接受正规的医学治疗。
当然,面对这么一个可以说是新人类的个体,纽约海军医院的医生很快就发现了齐开的异常,并因此,产生了一些不该产生的想法。因为他们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人类进化的路线,找到了人类获得和舰娘相同能力的大门。
只是这种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动手的当然可以是彼得,但是很可惜,不是。
因为如果是彼得动的手,那么他是不会把那些动了心思的医生全部杀了的。
能干出这种事情来的只有一个人。
在昏迷后的第三天,齐开在柔软舒适的病床上悠悠转醒。
感受着窗外柔和的阳光,吹着房间中温度适宜的空调,齐开久违的享受到了作为现代人应该享受的生活。
讲道理,空调吹出来的风,他得有一年没吹过了,还真有些怀念这种感觉。
齐开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闻着床单上好闻的香气,舒服的翻了个身,将头蒙在被子中,手掌不老实的探了出去,左右摸索着,寻找着熟悉的触感。
终于,在握住一只滑嫩纤细的手掌后,齐开就在被窝中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原来你在啊,可欣......”
“不是可欣。”女人的声音滑嫩可口,让人听了恨不得抱起来啃一口:“是可卿。”
可卿?
被窝中的齐开还迷迷糊糊的,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但是手上却已经传来了异样的感觉。
虽然这只手,她也很舒服,也很棒,但是,但是...不对啊。
虽然和萨拉托加发生关系还没多久,但是齐开自认为自己对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是很了解了,她的手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除非...不是萨拉托加。
等下!
可卿?
齐可卿?
有栖川春雪!?
齐开几乎是跳着从被窝中窜了出来,然后因为腹部伤口的疼痛,又跌倒在了床边。
“旦那様,你好像不怎么想见到可卿呢。”有栖川满脸春风和煦的看着齐开,笑容甜美怡人。
只是在齐开的眼里,这笑容简直如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可欣!可欣...萨拉!阿尔!”齐开惊慌的在地上向后爬了两步,然后大声的叫喊着,几乎是瞬间,门外就冲进来了几个人影。
“提督?”萨拉托加,阿尔及利亚以及企业惊慌的看着齐开,随后又严肃的盯着安安静静坐在病床边的有栖川:“你对提督干了什么?”
“我能对旦那様做什么?”有栖川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只不过是旦那様对我的突然出现,有些惊喜罢了。”
惊喜?齐开瞪大了眼睛,惊吓才对吧!
他本人并不反感病娇,但是这两天病娇见多了,有些吐了。
“提督,你没事吧。”萨拉托加也不和有栖川多说什么,快步走进屋子来到齐开身边,将齐开缓缓扶起。
“没,没事......”齐开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有栖川,大脑开始逐渐适应了情况:“什、什么情况,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屋内的舰娘你看你,我看我,最后还是萨拉托加开口说道:“您那天晚上在船上睡着后就昏迷了,我们把您带到这里,让彼得的医生给您诊治。结果他们背地里想拿您做实验,多亏这位...这位女士,您才能安然无恙。”
“做实验?”齐开一惊,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在确定没有少胳膊少腿后才松了口气,慢慢坐回床上。
看着面前的有栖川,齐开皱皱眉,开始思考如何开口。
看样子对方好像帮了自己一个很大的忙,但是自己刚才的举动似乎有些过分了。
这要怎么办?
齐开有些头疼的挠了挠头,刚想开口却被有栖川堵了回去。
“旦那様什么也不用说,可卿知道。”有栖川站起身,朝齐开微微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凄婉中带着哀怨,哭诉中带着满足,看得齐开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如果说,有栖川不这么做,齐开还真可能生出一些同情心或者自责的感觉。但是有栖川这么一表演,齐开就又想起来自己眼前的这个姑娘是谁了。
有栖川春雪哎,齐开认知里最可怕的女提督,性转版的齐开,她怎么可能跟林黛玉一样搁那自怨自艾。
讲道理,就那一下,齐开真的被恶心到了。
浑身狠狠地打了个冷战,齐开招呼过来企业,伏在企业耳边悄悄说了什么。企业则站在那里,一脸不明所以的,时而点头,时而摇头。
看到这一幕,有栖川脸上所有的凄惨哀怨通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狼一般的贪婪,和蛇一样的怨毒。
齐开猜的没错,根据企业的反馈,有栖川在抵达纽约,做掉想把齐开抓去人体试验的医生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听齐开舰娘们的状况。
在确定齐开这群姑娘们伤残占了80%以上,尤其是明确了萨拉托加就是那个被她不知道扎了多少个小人的齐可欣之后,那滔滔杀意宛如实质般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