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身旁的憨货一眼，马萨诸塞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再者，校长女士，提督学校的校长，无畏号战列舰女士，您真的觉得如果我们在这里打起来，您能护得住这周围的人类么？”
“你什么意思？”无畏的表情终于变了：“你不是齐开的舰娘么？你敢做出这种事？齐开怎么管教你的？”
“呵呵，巧了。”马萨诸塞笑出了声：“您应该清楚我是百慕大的黑海舰娘吧。现阶段我只能算是您学生的...客人？总之就是他还管不到我。”
“那你们呢？你们作为齐开的舰娘，她这个样子，你们一点也不打算管一管么？”无畏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将所有的杯具全部砸的震了起来。
一时间，三艘亚特兰大级全部看向自己的姐姐，而亚特兰大也没有犹豫，立刻就开口说道：“这事吧...很复杂，母亲大人您看......”
“不许你这么叫我！”无畏脸色铁青：“有多复杂？长话短说！”
亚特兰大瘪了瘪嘴，委屈扒拉的说道：“就是马萨诸塞答应在boss追究我们偷跑出来的时候求情，代价就是这次外出我们所有事情都得听她的。”
“所以她接下来要屠城，你们也就在旁边看着？”无畏瞪大了眼睛。
“屠城？”亚特兰大看了看马萨诸塞那明显是在演戏的表情：“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无畏看了看马萨诸塞那明显是在威胁的表情：“很有可能！”
亚特兰大无语了：“总之啦，您有什么事情和她说吧，我们就是陪衬。”
“陪衬！”四个亚特兰大级动作整齐划一。
无畏捂脸，忽然感觉自己学生手下真的一堆乱七八糟，各种不靠谱。
但是作为人类的守护神，她不可能放任这么一个危险因素，在人类的领土乱窜。
“你想要什么？”
长久的思考过后，无畏缓缓抬起头，咬着牙缓缓说道。
马萨诸塞深吸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她平日里的笑容：“带我们去看看那个名叫齐开的学生，在这片土地留下的所有痕迹吧。”
无畏一愣，看了看马萨诸塞，又看了看亚特兰大：“...就这？”
“就是这样。”马萨诸塞捂脸：“我们话都没说完，您就要赶我们走，不这么吓唬您，您怎么肯听得进我们的话？”
无畏张了张嘴，又皱了皱眉，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化为幽幽一叹。
听进去...她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她怎么可以听得进去你们说的话？
无畏看着亚特兰大，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显得那么天真，那么率直，那么无邪的女孩儿。
她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大洋之上的？无畏陷入了深深的思索。50年前？60年前？还是70年前？
忘了，可是她至今还记得她第一次与亚特兰大交手时的场景。可能，连她自己都忘了，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女人，曾经也是和她在战场上，奋力搏杀的敌人之一。
也是她手下，无数亡魂的战友、师长。
“亚特兰大。”
突然，正在发呆的亚特兰大被单独点了名，整个人跳了一下，随后回答道：“嗯？怎么了，母亲大人？”
无畏第一时间握紧了双手，双眼圆瞪，吓得亚特兰大立刻改口叫校长。
“回答我，认真的回答我。”无畏说着，声音仿佛都在和牙齿摩擦，颤抖：“从你遇到我的学生开始，到你生命的结束，即使我的学生在你死前死去，你还会对其他人类舰娘下杀手么？”
亚特兰大一皱眉，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无畏为什么话题就直接跳到了这上面。
她抬起头想了想：“和boss见面后...他不喜欢我们杀舰娘，所以我也好久没有动手了。至于boss死后......不知道。”
“你必须知道！”无畏忽然站起身，凶狠的瞪着亚特兰大：“你，必须知道。”
“我怎么知道啊！”亚特兰大为难的说道，仿佛是被无畏吓到了一般，往马萨诸塞那边缩了缩：“除非boss说话，否则我基本应该跟着boss一起走了。他的心脏停止跳动，肺部停止呼吸的那一天，就是我自沉的那一天。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啊。”
无畏看着亚特兰大，眼睛眯了又眯，光芒在那双沧桑的眼神中反复划过，眼眶也是红了又红。
她们只是兵器，是战场上为了彼此利益碰撞的兵器。
但是，但是，但是......
就算这么安慰自己......
就算这么劝慰自己......
无畏长长地叹了口气：“答应我，今天过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旧金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亚特兰大一愣：“我吗？”
马萨诸塞立马拿胳膊顶了亚特兰大一下，亚特兰大也就心领神会了：“哦，是是是，好好好。”
无畏抿了抿嘴，率先站了起来，转身走向咖啡厅的出口。
其余人愣了愣，随后将咖啡一仰脖子，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