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齐开这边,天知道他在看到望远镜中,那些自作聪明的舰娘时是什么心情。
稻田养鱼,这齐开肯定知道,但是没听说养鱼养的是小丑鱼啊!
等下,圣胡安,你在往我的稻田里放什么?海蛇?鳗鱼?那是什么?水母?
够了......
齐开放下望远镜,心累的躺在一边,盘算着明天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可是这心里一想,齐开就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些人......怎么没点反应?
其他那些不知道我消失了的舰娘还好,萨拉托加和阿尔及利亚呢?她们怎么这么清闲的跑去陪其他舰娘种地去了?
我没了耶!你们的提督,丈夫,没了!没!有!了!
你们就这么点反应?
齐开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好像...好像自己真成了整个港区可有可无的人了。
于是乎,一直笼罩在齐开心头的那种恐惧,再次死死地握紧了齐开的心脏。
时间缓缓流逝,舰娘们在种植园里“工作”累了,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更是直接去了维修渠,看样子是去入浴去了,其中就连阿尔及利亚和萨拉托加也不例外。
时间到了下午五点左右,齐开在灯塔上趴了接近一天,正在啃压缩饼干,一边推演着事态的发展,一边思索着接下来的对策。
只是他越是思考越是没有信心。正如他之前自己推演的那样,没了岛上的舰娘,他什么都不是,甚至连离开夏威夷都做不到。
要知道夏威夷可是太平洋正中间的岛,四面八方都是广袤的大海,没有远航的大船,根本别想离开这里。
不然你以为中途岛为什么叫中途岛,就是因为他是太平洋中间的中转站,所以才十分重要。
在舰娘们陆陆续续洗漱完毕后,萨拉托加和阿尔及利亚最后两个离开了维修渠。
和之前一整天平静的表现不同,她们出来后第一时间就去了齐开的小楼,在确定齐开并没有回返后,齐开终于在她们脸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表情。
萨拉托加原地踱步着,一边走一边嘴里反复念叨着什么,身子有意无意的正对着灯塔方向,脸上全是焦急。
阿尔及利亚也是,虽然她一直背对着齐开,但是从她和萨拉托加激烈的争吵上来看,似乎这个一直以来处变不惊的小管家也慌了。
看到这一幕,齐开终于来了精神。苦苦等待一整天,自己想要的结果终于还是来了吗?
在反复争吵无果后,萨拉托加和阿尔及利亚两人转身开始在港区四处移动,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两个人分头去了海边,码头,甚至连珍珠港旧址也去了一趟,但终究还是一无所获。
终于,六点左右,太阳逐渐西沉,两人再次在齐开的小楼下汇合,配合着逐渐昏暗的灯光,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由于外界阳光的暗淡,齐开最终放弃了灯塔上的观察点,在快速活动了一下身子之后,火速前往自己的小楼楼下,准备近距离观察这两个女人。
匆匆赶到,齐开看到那两个女人正好结束交谈,左右观察了一下,随后转头开始移动。只是那个移动的方向让齐开错愕不以。
摄影棚?齐开前不久专门搞出来的摄影棚?她们去那干嘛?
抱着满心的疑问,齐开悄悄地吊在两人身后,远远地,直到这两个人鬼鬼祟祟地钻进了摄影棚。
齐开转过身,背靠墙壁轻轻坐了下来。
现在怎么办?
齐开心里盘算着。
显然这两个女人背着自己肯定在谋划着什么,只是今天自己看到的这一切却在诡异中透露着一股不寻常。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而这怪诞的原因,很可能就在那个在自己眼里算是已经废弃掉的摄影棚了。
怎么办,现在是等着,还是直接冲进去?
齐开犹豫着,脑海中反复思索着。
他想起一年前,自己被提尔比茨捡起的那天。想起那时坐在蝠鲼上,脸上带着妖异笑容的猎户座,想起自己从昏迷中醒来,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大帮人。
想起那些一个个歪瓜裂枣,恶形恶状,没个靠谱的手下。
想起她们愚蠢、笨拙、单纯的种种举动。
想起这一年中自己和她们的点点滴滴。
其实,如果她们不需要自己了,可以和自己明说的不是么?自己又不是那种不识抬举的人。齐开这样想着,轻轻攥紧了胸口。
虽然自己可能距离实现目标又远了一步,但是也还不是没有办法。只要她们能把他送回巴拿马,送回哈瓦那,无非就是对有栖川出卖色相,最终他也可以东山再起的。
这样想着,齐开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如今的七海,刨去彼得、亚历山大以及被内斗死的一个,就只剩下四个了。而在这四人中,齐开除了自己老爹,谁都不怕。
随着呼吸的不畅,胸口也开始憋闷。
只要消灭了七海,自己就算是完成了一直以来的心愿,就算是对得起威科岛上的亡魂了。
憋闷到了最后,就成了疼痛。
而只要为他们报了仇,自己的这条命,也就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