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还没到呢。”看到齐开的反应,齐文远似乎没有任何意外,反而十分淡然的说道。
“还没到?”齐开冷笑一声:“这么说就是确实有部队在朝我移动了?哼。”
齐文远摇了摇头,似乎是已经坐累了又或是和齐开说累了,于是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我?一样?”齐开一愣:“哪里一样?”
“既聪明又愚蠢。”齐文远说完,弯下腰似乎是要关闭通讯:“部队还在集结,放心,安心的过个好年吧,正月后他们才会到你那里。还有,今天和你说话很开心,就这样。”
看着齐文远就要关闭通讯,齐开立马出声追问道:“等下,你今天主动把电话打过来为了什么?你不可能故意让我知道有人要攻击我的对不对,你给我说清楚。”
齐文远看着屏幕中神色焦虑的齐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
只可以到了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没事,我们会有时间说清楚的。”齐文远的表情忽然变得柔和起来,伸出手似乎是在抚摸齐开的影像,但是下一刻,通讯便被他掐断了。
“喂,喂,喂!”齐开暴怒的捶打自己的办公桌,疯狂回拨那个ip,但是无论他尝试多少次,都无法接通:“该死!”
齐开愤怒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脑海中反复思索着齐文远给自己发这出通讯的目的,眼神越来越凶狠,越来越暴戾。
从小到大,他和齐文远的任何比试都没赢过。无论是下棋这种娱乐,还是战场上的模拟对战,就连一年前的夏威夷之战也是。
骄傲如齐开自然不会接受自己的失败,更何况儿子打败父亲,这是千古不变的恒理,自己要做的不是皇帝的儿子,而是一个新的皇帝,一个靠自己实力当上的皇帝。
“哟哟哟,好凶哦。”就在齐开脑子里全是各种发誓赌咒的时候,一个戏谑的声音突然在办公室中响起。齐开猛地抬起头,发现猎户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这里,正倚在墙上,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齐开。
“怎么是你。”看见是猎户座,齐开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但是脸上的烦躁却丝毫没有衰减,继续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要回余的玉座咯。”猎户座说着,轻描淡写的跳上蝠鲼,一如往常翘着二郎腿飘到齐开面前:“话说,余已经好久没有见到汝这个样子了。”
“什么样子?”齐开一愣。
“愤怒,暴躁,憎恨,凶戾。”猎户座说着,从身后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镜子:“余以为汝已经彻底沦陷在萨拉托加的温柔乡里了,不过看来还好。”
齐开冷哼一声,并不理会猎户座的打趣,冷漠的推开猎户座手中的镜子。猎户座倒是对齐开的冷漠一点都不意外,继续若无其事的说道:
“看来必须让齐文远多和你聊聊了,说真的,汝刚才的样子余挺满意的。”猎户座说着,径直飞到齐开的办公桌上,挑逗的捻起他的下巴:“记得阿尔及利亚说过的话么,汝的那些情感对吾等来说就是最致命的毒药,汝可以多一点,再多一点,这样,余说不定也会爱上汝哟。”
“谢谢,这还是免了吧。”齐开冷笑一声,推开猎户座的手:“你来这不会就为了和我说这些的吧?”
“怎么可能,余有那么无聊么?”说着,猎户座突然从身后拿出一张崭新的,上面墨水甚至还没干透的春联:“看看,怎么样?”
齐开随便扫了一样,刚想挖苦两句忽然一愣,又仔细看了看这张春联。
内容是新的,不是刚才自己写的。但是最关键的是,她的字...非常好!完全不像是外国人写的。而且这一手毛笔字竟然...隐隐比齐开都好!
“你会写毛笔字?”齐开惊讶的问道。
而猎户座则并没有回答,只是笑呵呵的双手掐腰,挺起胸膛,一脸快来夸我的表情。
齐开才没那个心思打理猎户座的小心思,现在的他不得不开始考虑齐文远说的话了。
按照他的计划,至少在今年年底之前,他是没有外出作战的打算的,但是如果对方打上门,那么自己不打也不行了。
而且这场仗,如果齐开弄得好一点,甚至可以一鼓作气端了冰海,弄死高桥奈奈子这个提督界的第一美人。
想到这些,齐开就站起身,也不搭理猎户座,就径直的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齐开身上的戾气渐渐消散,猎户座在后面一脸小大人的摇了摇头,脑海中回想起那个人刚拨通通讯时和她说的话。
“在我挂断通讯之后,还得麻烦你开导一下他了。”
“余?为什么?汝自己不能去做?”
“我和他...等下你看了就知道,麻烦你了。”
“......真是,为什么余要帮你做这个啊。算了,看在汝可怜巴巴的份上,仅此一次。”
“谢谢。”
“......余就不明白了,都是父子,为什么你们会弄成这个样子?”
“也许,是八字不合吧...请你多多照顾他了。”
“不用汝说!”
齐文远对着猎户座,极其罕见的笑了笑。
在如今的世界上,见过齐文远笑容的人,恐怕,已经不多了吧。